照片上的两个人像是在拍偶像剧似的,镜头还转到了那个女人的正脸,回眸的一瞬间露出了嘴角的两个小梨涡。
张左通过后视镜看到了封景庭的微表情,他的眉头微微鉞着,有一秒是似笑非笑的感觉,可是立马又收住了。
他把手机丢给张左,冷冰冰地说道“算了,给我们公司增添点热度吧,“接着他就靠在后座上抱着胳膊“假寐”。
张左心里的小剧场又开始上演了,他从未没有看到封景庭有应对不暇的时候,一点都不像他的作风,看到他木讷地站在会场中间,手脚都无处安放的表情,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该不会是,从未都没有亲吻过吧。张左想着想着,又在副驾上笑出猪叫,司机王奴一脸嫌弃地望着张左,嘴巴动了动,却什么都没有说。
那个女人阴魂不散似的,第二天又出现了,她的衣服换了,还是在大冬天,雪花飞舞,她在千鼎大厦的楼前穿着白色的洋装套装。
没有穿羽绒服,也没有戴国巾手套,在寒风中冻得不住踩脚,还抱着拳头不停地哈着气。
张左跟在封景庭的身后,帮他拎着公文包,那个女人再次猝不及防地跑过来,像只白色的萨摩耶一样,长卷发上零星地飘落了一片片白白的雪花。
甚至黑长的睫毛上也有架起来好几片,她一脸可怜巴巴地望着封景庭:“我快冻死了,你能送我回家吗?
封景庭没有理会她,只是瞥了她一眼,张左打开车后门,他直接把自己塞进了后座里,她还是不死心,踩着短靴在车子发动的一瞬间,迈着小碎步跟着车子,像是在车窗外擦玻璃似的。
眼见车子即将加速,张左想着:这才是封总的作风吗,冷酷、无情、霸道。
可是他再次打脸了,封景庭在后座漫不经心又威严地来了一句:“停车!”
张左的心咯噔一下这是要反转了吗?
难道这个女人真的会成为“封夫人”?
车门开启,他飞快地把自己旁边新买的御寒的羽绒服飞快地关到了门外,他平常大多数的情况都是在空调房或者是车里待着,冻不着也不需要,丢完羽绒服之后,他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开车。
张左偷偷地瞅了一眼后座的封景庭,他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抱着胳膊在闭目养神。
车子渐渐远去,那个女人抱着羽绒服在后面慢慢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张左努力地回想着,回忆着封景庭巨大的改变就在这时,一声严厉的命令把他拉回了现实。
“张左,进。”
“好嘞!”
“你给我查查昨天那个聚餐人员的名单,还有那个女人的背景。”
封景庭似乎还没有从昨天的醉酒中彻底清醒过来,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好。”
这么久的接触,张左早已经和封景庭养成了一点就通的默契,那个女人,不就是平江花园的那个长得和楚云绮像的女人吗?
张左接了封景庭指派的任务,出门以后立马给昨天负责宴会的人拨了通电话:“魏总您好,我想和您打听一个人!”
这是封氏的分公司,封景庭原本只是因为公事在这里逗留一段时日,可是看现在的架势,他似乎有打算在这里长住,生根发芽,生儿育女……
啊呸,张左摇了摇头,我到底在想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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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绮从睡梦中惊醒,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哭着醒来,梦里又梦到了张星星,梦到了福利院的往事,她躺在床上愣怔地看着天花板,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庆幸的是今天不用上班,她可以安安稳稳地在家里躺着。
她的房间不大,大概也就340平的空间一进门便是一个大床,正对着房门的窗户前横亘着一条白色书桌,桌子上整齐地排列着各式各样的小盒子。
小盒子里有做手帐用的一卷一卷的胶带,右侧摆放着几盆绿植,都是极易养活的。
窗帘是简易的风格,白底加上零星的红色碎花,里面还有遮光帘和纱幔,窗户随意地打开倾斜一个角度,微风一吹,三层的帘子就会被吹开阳光透过缝隙和反光玻璃折射出各种各样好看的光线。
房间的整体色调都是暖色系偏粉白,楚云绮依然记得,第一次来到这个家,打开衣柜时的反应里面全部都是粉白、蕾丝、淑女风,密密麻麻地挂满了整个衣柜。
可想而知,楚云绮在这里是怎样被宠成小公主的,她边扒拉着衣服,边在嘴边吐槽”这楚云绮让我冒充她,这种风格的衣服让我怎么下手啊?
她平常的穿着基本上都是以性感风为主,突然间转换成淑女风,就像变了性一样,难以适应。
可是为了不露馅,她还是下了功夫去改变自己,对着镜子练习柔声细语的语气,穿着的衣服和高跟鞋,端着手背,走路尽量平稳不要急促。
甚至连之前大卷的长发,也被她拉直剪短留了空气刘海,她以为这样就可以蒙混过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