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也猛地怔住,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汹涌而出,他多想回头,像过去那般和师姐打招呼,可又不知该怎么面对师姐。
他眼睛一闭,拔腿朝楼下跑去。
他跑得急,夜色又浓,九楼长廊尽头突然出现一个身穿玄衣的男人都没知觉,只以为是个过路人。
他低着头跑过去,和那人擦肩而过,可手腕却突然被人紧紧攥住,他抬眸,撞进了一双薄情眼眸里。
猝不及防间,身体已经摔进了那人满是薄荷香的怀里。
那人俊美的五官隐在夜色里,眼神凛冽逼人,垂下薄薄的眼皮,打量着温时也衣襟散落,露出来的一大片泛红脖颈。
喉咙微微滚动,嗓音也染上一点怒意。
那人咬牙道:“温时也,你怎么那么浪?”
温时也脸颊涨得通红,桃花眼怒意涌动。
这晦气东西怎么是裴知予?!
为什么裴知予总会在这种他格外难受的时候出现?!
而且这时候裴知予不应该在敦煌城争权夺位吗?
他低下头,将通红的眼眸藏住,一手抵在裴知予的胸膛上,从裴知予的怀里挣脱开,“裴知予!我浪你大爷!你放开我!”
“还说不浪?”裴知予却又拽住他的手腕压在胸膛上,将他拉了回来,又垂下眼,看见怀里人白里透红的胸膛正不停起伏着,喉结再次重重滚动了下。
直到看得眼里出现不正常的猩红才缓缓移开眼,深呼吸了一口气,却又突然想到什么,眼里满是怒意,居高临下看着温时也垂下的白皙侧脸,“你不要告诉我,你就穿成这样在酒楼里招摇过市?”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快放开我!”温时也又将头低了几分,生生将先前的眼泪憋了回去,可语气还是凶得不行,“你以为你是谁?管天管地还管人穿衣服,街边的大婶都没你多管闲事,本座现在逃出来了——”
可他话未说完,就被裴知予一把抵在墙上。
一件带着薄荷清香的玄袍劈头盖脸落在他脸上,“你干什么——”
话未说完,裴知予就又压着他的胳膊,将玄袍裹在了他的身上,“穿好!”
“我不穿!”
温时也一把将玄袍脱下,裴知予又将玄袍强硬裹在他身上。
两个人在长廊角落里拉拉扯扯,最后成功变成扭打在一起,那件披在温时也身上的玄袍并不像是要穿上,反而像是被某人强硬脱下般挂在温时也的臂弯上。
厚重的喘息和衣物的摩擦声在寂静的长廊上响起,两人呼吸交错,温时也被压制的喘不过气,裴知予的力气大得另人气愤,胸膛更是硬邦邦的咯人。
不知何时,有个路过小厮探着头,小声道:“客人……咱们星月楼虽是风月之地,但……但也不是随时随地都能做……那什子事,若你们实在是忍不了,小的可以带你们去厢房做。”
温时也气得炸毛,“滚开!”
小厮吓得哆嗦逃走。
裴知予心情却好似不错,趁此机会直接用玄袍裹住温时也,修长的手指挑住衣领上的盘扣,正要扣上,手背却不小心碰上了温时也温热的锁骨。
裴知予指尖一颤,那张常年不动如风的脸似乎有了一丝色变,脸猛然侧到一边。
温时也刚跟裴知予争执了一番,现在已经没力气再反抗,他本就懒得出奇,再加上之前情绪波动剧烈,只能认命的让裴知予给他套上这丑里吧唧的玄袍。
可现在看见裴知予这反常的样子,那股要挫败裴知予的劲头又涌了上来,他冷哼一声,嗤笑道:“怎么了?裴知予?刚刚不是还多管闲事吗?现在就怂的不行了?”
裴知予却反常的没有理他,头仍是侧在一边,只是放在他领口盘扣上的手不停在颤抖。
温时也怎能放过这个让裴知予吃瘪的机会,他拍掉裴知予的手,手搭在裴知予的肩上,脸凑过去看裴知予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