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苏璃钥才说道:“我又很多东西想要问,若是我问了,你可会回答我?”
“我自然会回答姑娘,只是不知道那个回答是不是姑娘想要的罢了。”南宫老祖说道,居然也没有任何愧疚和不安的颜色。
“你可知道我会问些什么?”
南宫老祖的袖子一挥,在一边的墙上,忽然出现了一身功装和一把长剑来。正是那梦里他给了苏璃钥的拜师礼物。在苏璃钥醒来之后,自然是不可能从梦里带出来的。
把拿东西给了苏璃钥,他说道:“姑娘问什么要问,不自己去看?”
苏璃钥没有推脱眼前的这把剑,只是收下了罢了。再一次端详着这把剑,看着那上面的两个符号,却怎么看都不像那迎风两字。
抚摸着手里的剑鞘,苏璃钥说道:“我只有一个问题,一定要你告诉我。百里青笛,到底存不存在,他到底是谁。”
她当然会尽力去把一切都看清楚,只是此刻,这个问题怕是只有在南宫老祖这里才会清楚了。
南宫老祖叹了一口气,那棋盘又在了手下。只是抚摸着那棋盘,他终是开口说道:“笛子在,曲子在,人我又如何知道。着棋盘陪了我多年,就暂且再借我几年吧。”
苏璃钥自然是一眼就可以看出,那棋盘必定不是寻常的物件,却也是奇怪,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棋盘本是他的东西,自己如何会想要那棋盘?
只是现在苏璃钥也知道,对方不可能和自己解释这个。她也懒得想这些了,她现在想要问清楚的,只有百里青笛罢了。
在仙境里面的时候,她从来没有那么在乎百里青笛的陪伴过,只觉得可有可无。但是现在找不到这个人了,却是那样的想念。那个人的曲子,最后的声音还飘荡在耳边,那淡淡的忧伤,诀别的拥抱,都让她想要发狂。
可是,那百里青笛本来就应该是左云笙的朋友,在这个真实的世界里面就存在的人,根本没有理由是一个假的人物。
可是,从哪梦里出来,苏璃钥失去的东西,只有百里青笛一个罢了。
苏璃钥连忙接着说道:“那到底是存在还是不存在,他本来不应该消失不是吗?”
那南宫老祖像是从自己的袖子里面找了找,然后手里就多了一个笛子。那熟悉的样子和熟悉的穗子,自然就是梦里那三年里面百里青笛吹的了。
南宫老祖把那笛子递给了苏璃钥,说道:“你若是觉得那存在,那就存在。若是你觉得那不存在了,那就不存在了。”
苏璃钥没有结果八个笛子,只觉得心间满是烦闷,手中的长剑已经出手,锋芒凌厉。刚刚出鞘,就已经毁坏了面前的那茶杯了。茶水荡漾了开来,洒在了桌子上面,顺着桌角一滴一滴的留下来,滴在地板上面。
“你想跟我打多少哑谜?你到底想要我干什么?我受够了,从到这里开始,我经历的一切都把我当做一个傻子,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长剑虽然很是强势,却是颤抖着,没有半点杀气。
苏璃钥既然是惦记那百里青笛的,而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自己的师傅,也一样和自己一起度过了三年时间而且对自己又天大的恩情。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真的怨恨。
南宫老祖没有动,只是真气包裹起来了那棋盘和笛子。手上依旧是把笛子递给苏璃钥的动作,说道:“在你的眼里,什么才叫存在?”
“存在的意义,不就是在别人的眼里,这个世界上面又这样的一个人吗?只有有些人记得,有一个人叫做百里青笛,那么百里青笛就存在过,不是吗?”
“若是这样的话,他存在,一直都在,永远都不会消失了。至少在你的身边,有一个叫百里青笛的,朋友,永远偶存在。”
苏璃钥有些愕然,她无论如何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连忙又是问道:“可是若是这个笛子在,他又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梦境里面的人物?”
苏璃钥还是没有接过那笛子,南宫老祖也还是没有收回自己的动作。
问出那句话来,苏璃钥就已经后悔了。她本来就不必那么说,因为梦境本来就是南宫老祖在操控的。可是心中还有疑问,还在渴望那个人,可以再这个真实的世界里面和自己相遇。
“什么叫做梦境里面的人物,什么又叫做这个世界里面的人物?若是在你的心中存在有这样的一个人,他就是真实的,一如眼前的笛子。”
“别想太多了,你只要记得,你不想离开那个人,尚且还依恋着他。这样便足够了不是吗?这就是缘分,这也是命运。”
那笛子依旧放在苏璃钥的眼前,只觉得一阵风吹来,眼前像是有桃花在飞舞着,好像一抬头就可以看见那个倚靠着桃花树吹着笛子的少年。
苏璃钥结果了那笛子,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的就放在了嘴边。
她原本是根本不会吹笛子的,可是这个时候却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曲子就流了出来。正是唯一一首,百里青笛说他记得谱子的歌曲。
声音还尚且有些生疏,远没有百里青笛的那么悠扬,只是那淡淡的忧伤却徘徊着。
走出南宫老祖的屋子的时候,苏璃钥感觉自己的耳边好像还依旧徘徊着那样的笛声一般,久久不能散去。只觉得自己似乎是恍恍惚惚的,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却已经被迫告诉自己,我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她只是走着,三年的一场大梦里面的一个个场景都在眼前浮现着。脚下似乎还是那样的绿草地,眼前似乎还是那满树盛开的桃花。
在抬头,看到那阳光和南宫的房屋和田地。苏璃钥最终还是笑了,有点讽刺。
“我,我还会在遇见他吗?”
“我不知道,但是闭上眼睛的时候一定会遇见。”
三尺长剑在腰间,那青笛也在腰间。苏璃钥知道,这一场大梦,给了她十足的理由。哪怕不是为了左云笙,她也一定要去搅动那一池天下的风云。
她想要的,是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