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繁星依言进了房,纳兰荻的余晖追着她的脚步。
“这个我不喜欢。”莱茵丝将一瓶化妆水扔在地上,瓶子落地即碎,她脸上没有半分愧疚。桌上的瓶瓶罐罐都这样碎了一地。
这分明是故意为难。
慕繁星抬头看着那张浓妆艳抹的脸,小人得志大概就是这副嘴脸,两片唇微微动了动,最终还是不置一词。
被纳兰荻为难,和被这个女人为难,也没有什么区别。
“碎片要用手捡干净,扫帚是扫不干净的,地上杂七杂八的液体要跪着用抹布擦干净。”
莱茵丝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刁难人的方法,看她得意的神色,慕繁星竟回忆起以前在叔叔家,婶婶经常会趁着叔叔不在指使她做这做那,也是这副表情。
慕繁星蹲下身,皮肤太细嫩的坏处就是会被轻易划破,血珠悄然冒出个头,在白皙的指尖上分外显眼,就想冬日的漫天飞雪中开着一株倔强不屈的红梅。
一点小伤,慕繁星懒得包扎,血液顺着碎片滑下,在凹陷处停下脚步,有点像打在荷叶上的雨珠。
“够了,有点无聊,我们来干点有意思的事。”
嘴角微抬,眼睛一眯,面上立马多了三分邪气,七分诱惑。纳兰荻的笑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抵抗的住的,男人的荷尔蒙在房间里肆意挥霍,莱茵丝媚眼如丝缠上那具完美无瑕的身体。
慕繁星还在埋头做她的事,这里发生了什么,一概与她无关。
床上和床下的空气,横跨成一道透明荧幕,一边是春色满园,一边是遗世独立。
“没点眼色,去买点避孕套来。”
会被斥责的,也只有自己。慕繁星领悟到这一点,站起身,久蹲又失血,眼前一片模糊。
身子微微晃了晃,还是站稳了。慕繁星匆匆往床上一瞥,又立马离开了房间,显然是听进了纳兰荻的话。
纳兰荻的手渐渐收紧,莱茵丝的肩帮抓在他手里,骨头几乎快被捏碎。
惊呼声没能唤醒纳兰荻的理智,莱茵丝抬眼看上去,雕像般完美的五官像是自地狱里诞生的恶魔,带着让人肝胆寸裂的恐惧。
刚刚的诱惑全都没了,纳兰荻阴鸷的脸色让莱茵丝不敢开口打断。
她僵在床上,脖子和手脚维持同一个姿势都酸痛起来。
“你也不会叫?”
纳兰荻突然发声,面上的阴沉立马褪去,笑容再次挂上眉宇眼梢,又是那般桀骜不驯的模样。
“唔,啊……”
莱茵丝感觉自己要僵成一句石像了,嗓子还在充满感情的喊叫,透过房门和墙壁,传到外面。
慕繁星的脚步顿了下来,房门紧闭,里面是任何男人都抵抗不了的叫声。
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包装盒,进退两难。她无意去破坏纳兰荻的情事,看来这个男人确实是对自己厌倦了。
也许女仆游戏结束,她就能回归从前的平凡生活。
最终,慕繁星将包装放在房门口,默默退了下去。
时间也差不多了,她该去医院上班。既然纳兰荻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她还是有工作的权利和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