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谢寂白迟迟没有回答。
可是俞幼眠已经明白了:原来,他也觉得是她偷了金钗。
可是明明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他不相信自己。
俞幼眠失落到喉咙干涩,话都说不出来。
好久才深深看了谢寂白一眼,慢慢转身,背对着,不再看他。
谢寂白瞧见她鹌鹑似的逃避,眉头皱得更紧,语气也隐隐有些不耐烦。
“还不明白吗?只要认罪,你就能离开这里。”
俞幼眠的声音很疲惫,彷如抽干了浑身力气。
“我没偷,没罪,我不认。”
俞幼眠向来是乖巧的讨好的,甚至是有些傻乎乎。
谢寂白第一次见她这么执拗,就好像哪怕死在这儿,也不后悔一般。
谢寂白心头莫名一震,但随之而来的,是不悦。
他不知道,认个错而已,俞幼眠到底在抗拒什么。
“你执意如此,我帮不了你。”
说完,他转身就走。
脚步声越来越远。
寒意透过栏杆传遍俞幼眠的五脏六腑,可她始终没有回头。
大牢之中,蛇虫鼠蚁出没。
俞幼眠蜷缩在角落,一夜未睡。
脑子里都是过往在太学时,谢寂白帮助自己,保护自己的画面。
明明那时候他是相信自己的,为什么现在就不信了呢?9
因为舜华吗?
因为他们要成婚了,他们是一家人。
而自己,是外人。
想到这儿,俞幼眠只觉得心脏更加难受,鼻子也像被堵住,无法呼吸。
忍饥挨饿,在害怕中煎熬了整整一晚后。
翌日清晨,兄长俞宴终于求得太子口谕,匆忙赶到了大牢。
“幼眠,我来接你了。”
俞幼眠鼻子一酸,冲上去紧紧抱住兄长。
被冤枉的委屈,和一夜的害怕倾泻而出,她哭着了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