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遥惊得语无伦次,“它……它怎么在你手里?”
傅时颐神色波澜不兴,“我考虑过了,你说得很对。”
“啥?”
“三天两头的和那些杀手打交道着实麻烦。”
“然后呢?”
“是该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傅时颐一脸平静,“比起那些刺客,还是官府里的酒囊饭袋更好应付。”
戚遥听得稀里糊涂的,正要刨根问底,楼上又传来一声怒吼:
“抓住他,他在那儿!”
戚遥抬头望了望,心里猛地一怔,人也打了个哆嗦。
那位通判大人还站在那儿,怒冲冲地指着楼下,指的就是傅时颐!
楼上已经太平了,没有人再东跑西窜,更没有人动手打架,好像压根儿就没有出现过什么刺客……
戚遥挪过眼盯着傅时颐,他不仅不打算躲,还毫不遮掩地举着那张纸,一副生怕人家看不见的样子。
他是故意的?
难道方才闹的刺客和他有关系?
戚遥虚起眼睛瞅了瞅他。他要是会功夫,能当刺客的话,当初还能被人家砍成那个样子?
她还没来得及多想,那些官差已经听令,朝他们聚了过来。
“快走!”
趁着一楼还很混乱,戚遥抓着傅时颐就跑。
官差大都分散在楼里,门口的守卫薄弱,他们能跑就不宜动手。戚遥拖着傅时颐一路横冲直撞,冲破阻碍跑出了春香楼。
官差也跟着撵了出来,在后面穷追不舍,边追还边大吼:“站住!”
戚遥就跟没听见一样,拖着人在大街上飞奔。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有人放了枚红色烟火,不一会儿,在街上巡逻的一队官差也抄小路赶了过来,挡在了他们的前面。
打官差是重罪,可是他们拿了那张纸,就像戳到了人家的死穴,那些官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反正不能束手就擒,戚遥豁出去了,毫不迟疑地和拦路的官差动起了手。
她今日是来跟踪孙俭的,为了不显眼就没有带剑,现在只能徒手和这些带刀官差打。
不过傅时颐说得也没错,之前她嫌那些杀手的功夫不行,如今发现这些官差还不如他们,活脱脱的一群酒囊饭袋。
戚遥只用一只手打斗就将他们的防线破了道口子,带着傅时颐逃出重围,在蜀州城的大街小巷里东躲西藏。
有夜色的遮掩,他们逃得倒也顺利,挤进一条窄窄的墙缝就让追兵与他们擦肩而过。
听见脚步声远去,戚遥悬着的心才落地,累得直喘气。
官府再没用也是官府,不是她惹得起的,她撇撇嘴:“大哥,不带你这样玩儿的!”
她抬起头才发现,打从他们躲进来起,他就一直在看着她,眉宇轻锁着,神情不太对劲。
再是熟悉了,他这样盯着她看,她一个姑娘家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戚遥挪开了眼,转而想起他们刚才跑得很快,他身上的伤是好了,但也不一定经得起刚才的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