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婕觉得自己确实挺肿的,虽然看不到,但她能感觉到。
哭了那么久,浪费那么多眼泪,她现在,眼睛都不怎么能完全睁开,双眼皮都变成肿眼泡了。
行吧,谁让她是打这份工的呢,就得保护好这张脸!
虽然对楚然的语气不满,也没心情跟他呛。
接过他递来的一袋子东西,心里暗暗想:等着吧,等她好了的,有力气的,等她从这里出去的,她呛死他,不把他噎死她不罢休!
慢慢地挪着自己的身躯。
没办法,她一条腿不能动,一动就疼,她就本能地不动了。
只能用胳膊撑着,一点点转,再加上另一条腿使力,跟个慢陀螺似的,整个人怪异极了。
楚然看她这样是真的憋不住笑。
别问,问就是他爱笑。
他撑着她的胳肢窝,将人“拎起来”。
秦桑婕压低声音嗷嗷叫,“轻点!轻点!”
她怀疑他要把她胳膊抻断,而且她有证据。
没办法,不压低声音不行,她怕其他人听到,再瞎寻思,有损她名声。
她苦心经营的名声啊!
楚然只是把人转过来,主要是看她转得太辛苦。
秦桑婕觉得自己胳膊已经断了,现在不动都疼,她觉得已经抬不起来了。
这算不算工伤啊,要是告他能拿到多少赔偿啊,秦桑婕胡乱想着。
弯腰去穿鞋,或许是弯腰的动作牵扯到了腿上的伤口,一阵刺痛传来,疼得她下意识皱眉。腰也不敢弯了,想碰腿上的伤最后还是作罢。不能摸啊,感染就不好了。
楚然沉默着,又开始替她穿鞋。
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或许想的是:我怎么这么命苦,这辈子就是给人穿鞋的命。
其实他的心已经快跳出来了。
但是他不说,说了也没人理他。
他的心,他真是忍得好辛苦。
穿完鞋,又揽着她的腰,扶着她的胳膊,将人带到卫生间。
这个动作,两人已经做过很多次了,也不觉得有什么。
楚然:哪有很多次啊,你别瞎说。
秦桑婕:别当他是个人就行了。
楚然:那我是啥?工具人?
秦桑婕:你也就配当个拐杖。
虽然秦桑婕扶着墙也能自己慢慢走,要不是怕疼,其实她可以正常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