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好冷……
乔晚恢复意识后的第一感觉就是冷,刺骨的冷——
就在她快要再度失去意识时,身体被个温暖的东西抓住。
再然后,她感觉自己可以重新呼吸。
接着听到有人说去请郎中,耳朵边也传来旁人说话的声音。
“作孽啊,老孙头一家尽干这种缺德事,也不怕遭报应!”
“少说两句,忘了上回你家秧苗被拔的事了?那一家子都是无赖,我们惹不起……”
“哎!就是可怜晚丫头,这才多长时间啊?硬生生被磋磨成啥样了?”
“晚丫头命苦啊……”
话听一半,乔晚眼前一黑,再度失去意识。
再次醒来,她睡在一张冰冷的炕上,身上盖着散发着一股子霉味的棉被。
这是什么地方?
乔晚伸手揉了揉脑子,她不是应该被凌迟处死了吗?
思及此,乔晚露出一个凄冷自嘲的笑。
都怪她瞎了眼,竟爱上那只白眼狼。
害死自己不说,还害得全家受她连累被抄家流放,以及她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跟她一起受凌迟之刑。
想起过往,乔晚满腔恨意,嘴唇被咬出血都毫无察觉。
“嘎吱!”
破旧的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破旧棉袄,脸上脏兮兮,约莫七八岁大的男孩,小心翼翼的捧着一碗臭气扑鼻的药汁走过来,见乔晚醒了,双眼发亮,道,“大姐,你终于醒了,快把药喝了。”
“你是谁?”乔晚接过那碗药,问那孩子。
“啊——”
男孩瞪大眼睛盯着乔晚看了一小会儿,忽然大叫一声跑出去。
乔晚:“……”这小孩是不是有病啊?
看了看手里这碗药,她还是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下去。
呕……好恶心!
乔晚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没把刚喝进肚子里的药吐出来。
“爹,你快点,大姐好像撞到头摔傻了,她都不记得我了。”门外,传来刚才那男孩的声音。
没一会儿,那男孩带着个瘸了一条腿的男人,一瘸一拐的来到乔晚跟前。
“晚晚,你记得爹爹吗?”
三四十岁的大男人红着眼眶,满脸心疼的盯着乔晚问。
想说自己不是他女儿的乔晚,在对上他那双通红的眼睛时,竟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男人松了一口气,一巴掌拍在那咋呼的男孩头上,训斥道,“小兔崽子就知道瞎嚷嚷,别在这吵着你大姐睡觉,滚外边去。”
“大姐我是虎子,你真的记得我了?”虎子眨巴眨巴眼,凑到乔晚跟前追问。
“嗯,我记得你,虎子。”乔晚脑仁有点疼,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记得非常清楚,自己已经死了,凌迟时的痛她至今都记得非常清楚。
可眼前这一幕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