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苹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濮王府了,自从她从那次王大人的赏菊宴上唱了那一曲《临江仙》后,她就一夜红遍了京城,虽然还没有在星月楼挂牌接客,却是名动京城,隔三岔五就有贵人家接去唱曲作陪,出道即巅峰,走着是最顶级的娱乐圈路子,挣的都是达官贵人们的钱。
自从被濮王府接过来唱过一次之后,也不知道是哪里入了这位闲散王爷的眼,倒是三天两头就要来接一次入府献唱。
这位濮王也是奇怪,虽然是爱极了小苹,却没有将她收入自家王府,充作姬妾,哪怕收用一次都没有,每次老鸨子或王大人都担心吊胆以为这次回不来了,但每次都完好无损地带着赏赐之物被送了回来。
王大人也因为这个原因,没有占了小苹的身子,他不敢啊,眼见着这濮王对小苹如此喜爱,说不定下一次就要收用她,若是发现不是完璧,那后果他一个王家的边缘子弟是承受不起的,谁说闲散王爷不是王爷,那也是大昌皇室的正统血脉。
也因为这个原因,那些垂涎小苹绝世美色的人都收起了心思,哪怕口水吞了三斤,也没有对小苹伸出魔爪。
这濮王倒是成了小苹的保护伞。
故而小苹在星月楼倒是日子很好过,老鸨子也是小心伺候,不敢大意,说不准下一天这小苹就成了王府后宫成员了,哪怕是个姬妾也是母鸡飞上梧桐树摇身成了凤凰。
濮王也是奇怪,虽然表现出了对小苹的喜欢,又是允许她接受别人家的表演邀请,倒也让京城的达官贵人们争相邀请她入府献唱,争睹其芳容。
老鸨子要小心伺候小苹,但对于小苹身边的傻小云就没有那么多的好心了,只不过看着小苹的面子,给她找了几回大夫,抓了汤药来吃,却痴病一直没有好转,一直痴呆,却也不疯傻。
老鸨子厌极,白养活一个呆子,还要搭药费,又不能起到什么作用来,这个月娘子真是给自己找事做。
有心将这傻子丢掉,但小苹却对这傻子极好,每日必亲眼见她吃汤药,让小丫头给她洁面净手,照顾起居。
小傻子不识人,却也知道谁对她好,只认得小苹这个姐姐,时时都要跟着,一时不见就会哭闹,每次小苹要出去表演,老鸨子只能将她关在小屋,这次一时不察让她跑了出来。
老鸨子就使出五指神功,揪耳朵,打巴掌,在小苹走后,好好将小傻子给收拾了一通,又关到小屋里去。
小苹住在星月楼的最核心院落,小云自然也是也是跟着她住在一起,小苹又不接客,寻常客人根本到不了这个院落里,若不是这次关她的小丫头没有拴好门,小云紧跟着就冲了出去,跟着小苹的后面跑,这才跑到了门口,外人哪里会知道这星月楼里还藏着一个小傻子呢。
小苹到了濮王府,那濮王年有四十多,体形略胖,肤白有须,极是喜好诗文,也极爱美人,却又有文人那一种清高贵气,只喜欢美人主动投怀送抱,不喜强迫美人,故而三番四次接小苹入府,却也不强迫她,只想用温情感化美人,让她自愿入府服侍。
这当然也是小苹清倌人出道,还没有那被风月欢场所污染太深,这才值得濮王爷下功夫,不然那些残花败柳他也是看不上的。
小苹因为担心着小云,神情自是有些不安,进到府来,也强自露出欢颜,小心服侍,但那王爷哪里能看不出来。
“美人儿,今日如何如此神情,可是见了本王不开心吗?还是别人给你受了气?”
小苹连道不敢,却又因才出道,年纪又小,受调教的时间也不长,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可是那星月楼难为了你?”
濮王爷问道,“可是嫌弃本王年纪大了,你才不愿进府?现在接你进来唱曲也不情愿了。”
小苹连忙跪下,“不敢,并不是,只是因为小苹来时,小妹被妈妈训斥,心下担忧,影响了心情,让王爷怪罪了,不苹不敢了。”
“美人儿,起来吧,那老鸨子为什么要训斥你小妹?”
“小云是个可怜人,她有些呆傻,最是离不开小女子,小女子要出门献唱,那妈妈怕她惹事纠缠与我,都是将也关了小屋,今日却被她跑了出来,小女子临上车时,见到妈妈正在打她,是而小女子心下担忧,坏了王爷心情,请王爷恕罪。”
“这般啊,这小云是你亲妹?”
“并不是,小苹只是见她可怜,留在身边照顾,她本来是好好的,只是写了这首《临江仙》后,就突然痴呆,自此只认得小女子这个姐姐,旁人都不认得,若是小女子不照顾她,必是无法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