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样我给你一个警卫连,四辆卡车,一辆中吉普。”夏威将军高兴地一拍手,好像捡到了一个大宝贝:“白处长,你真是人才呀!”
“我在明,敌在暗,挫其锐气完全可能,全歼我一定努力。”白莹洁婉转地告诉夏威将军,全歼有困难,因为敌在暗处,我在明处,情况不明呀!
“什么都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什么装备?行动时分几组?就承诺那是对上级不负责任,对自已不负责任。”白莹洁这样提醒自已。
日军的先遣侦查小组,是由精通汉语的二十名日本精干军人组成,小组由九男十一女组成,这样安排是便于化妆成夫妻,混迹于难民之中,这都是河野云子实际中得到的经验。整个小组中只有河野云子和她的助手化妆成姊妹俩,毕竟是烽火年代,女孩子结伴出行的比较少。
其实她们的任务相对简单,就是为部队摸清中国军队的布防情况,引导日军的前进方向,只是小分队孤军深入,所以风险就要比作战部队大许多。但是由于先遣小组的存在,日军一路攻城掠地、屡屡得手。
河野云子非常狡猾她把二十人分成了三组,每组六人呈三角形排列,这样既可以相互照应,又能够缩小目标,不是专业人士绝不会看出,他们是一伙的。最主要的是当其中一组遭到袭击时,另外两组可以钳形夹击或者救应。途中无事三个小组并不联系,河野云子随前面的小组行动,为了便于隐蔽每个成员只有两支短枪。河野云子包袱里还有一个望眼镜,其助手身上藏有一份广西军用地图。
左边的第二组负责携带、保护电台安全,三个小组交替一路前行。
河野云子带领先遣小组摸进了桂林山区,桂林水浅行船不便,所以来往的都是竹筏子,竹筏子每条只能坐两三个人,来往穿梭于山川河流之间,形成了桂林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古有:“桂林山水甲天下。”之说,其实桂林不光是山美水更美。
河野云子第一次看见桂林这样的水。那水蜿蜒于山谷之间静静地流淌着,静得让她感觉不到水的流动;这江里的水真清啊,清得可以看见江底的沙石;这水的真绿啊,绿得仿佛那是一块无瑕的翡翠。长长的竹竿激起的涟漪,一圈一圈地扩散到她眼前,才让她感觉到船在前进。河野云子边吃水果边欣赏着,桂林迷人的山水风景。
河野云子从来没看见过桂林这样的山。桂林的山真奇啊,一座座拔地而起,各不相连,有的像骆驼,有的像……。奇峰罗列,形态万千;桂林的山真美呀,山倒映在水中;水环绕在山间;桂林的山真险啊,怪石嶙峋,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掉到水里似的。这样的山围绕着这样的水,这样的水倒映着这样的山,再加上空中云雾迷蒙,山间绿树红花,江上竹筏穿梭,让你觉得就像是走进了连绵不断的画卷之中,真是“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呀!
其实比山水更奇的是桂林的人,撑筏子的大嫂带着一儿一女,他们就坐在筏子前面的竹椅上,那竹椅子是镶嵌在筏子上的,刚上筏子时河野云子曾经问过大嫂:“大嫂,你让他们坐得离你那么远,不安全吧?”
大嫂边撑筏子边说:“他们坐在前面,没人时筏子平衡,行驶反而更安全了!”
“哦——!”河野云子恍然大悟。
梳着个啾啾的圆脸男孩子,一直在看着河野云子吃苹果,男孩边看边不停地在唆自已的手指:“妈妈!我也要吃苹果!”孩子天真无邪,心动就喊了出来。河野云子一笑:“你看我,竟然没有想起来,给孩子一个苹果。”
“二妹,还有苹果吗?”河野云子接过助手递过来的苹果:“对不起,大嫂就剩一个苹果了。”河野云子一脸歉意地对大嫂说。大嫂边划筏子边对河野云子说:“打仗呢,啥东西都珍贵,你留着自已吃吧?”
“要是和平年代,你到俺山里,苹果我让你吃个够。”大嫂感激地一脸是笑。
说话间河野云子已经把那个苹果,递给了男孩子,男孩子开口就要吃,可是他看见母亲的表情,马上停住了,母亲撑着竹竿跨前了几步,从背后抽出一把竹刀插在男孩的竹椅旁:“给你姐姐分一半!”
男孩拿起沉重的竹刀,要切苹果之际大嫂,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就化解了男孩子的贪心:“你切,让你姐姐先挑。”于是小男孩比划了半天,才将苹果一刀切成了两半,果然切得均匀、公平。
美丽的祖国、勤劳、朴实、智慧的人民。
突然山谷里传来了一声枪响,接着子弹雨点般的倾泻而来,刚才还是景色宜人、水光山色、美丽如画的景色,转眼就成了满是硝烟、火光的战场。原来警卫连在白莹洁的带领下,昨晚就用电台锁定了目标,只因河野云子选择的宿营地在一座山峰之上,易守难攻,所以警卫连长预先赶到了河道两侧设下埋伏,他是这样和白莹洁说的:“日军顺河道而下,必须乘坐竹筏,每只竹筏又只能乘坐2~3人,蜿蜒百余米,使日军无法集中火力。竹筏飘忽使得日军无法固定射击位置,都变成了我们的活靶子了。”
突然地袭击,让河野云子马上明白,他们中了埋伏,她冲后面的竹筏用日语喊着:“靠岸——!靠岸——!交替掩护!”大嫂见是鬼子,不但没有靠岸,反而是一竹竿打了过来:“光蛋——!快跳水!”
刚才还是一脸亲切地送苹果的河野云子,这会竟然连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也不放过,她第一枪打死了大嫂第二枪就打死了孩子。刚才还那么清净的河水瞬间被孩子的鲜血染红了。这一仗消灭日军侦查分队十四人,国军无一伤亡,百姓死伤六人,白莹洁和河野云子交手第一回合,白莹洁偷袭胜利,河野云子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