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莹洁踩着悠扬欢乐地节奏,跳着展示女性神采的舞步。白莹洁尽情地投入到了激情欢乐忘记一切红尘纷扰的舞蹈世界里去了。这一刻,女性的千种娇艳,万般妩媚都融化到蹁跹的舞姿里。
白莹洁的舞姿、神采、气质吸引住了站在学生后面的一个人,他就是酒泉二中的校长沈乐迎。沈乐迎本来是政治部的一名文书,因在一次战斗中被炮弹炸伤,伤好以后部队早已开拔。
刚解放那时,地方缺干部,新政府急需维护社会稳定,维持各部门的正常运转,做好平稳、和平的过渡。当时酒泉的部分老师,原本就是国民党军官的家属,听说要打仗早就逃的逃、散的散,所剩无几了。
酒泉二中更是连校长也跑了,别的部门还好安排,要去教书育人做老师,部队里一时还真挑不出几个能胜任的人。
沈乐迎就毛遂自荐做了酒泉二中的校长,沈乐迎虽然只有高中文化,其实高中也没上几天就参军了。但是,在那个年代,在部队他已属于文化人了,再加上根正苗红,是地道的工农干部,所以上级就同意了他的请求,就这样沈乐迎走马上任,做了酒泉二中的校长。
白莹洁透过大哥陈鲁豫,对新兴的人民政府充满了新奇、好感,满怀热情地投入到了迎接解放的洪流之中。
忙碌了一天的白莹洁,回到宿舍洗漱以毕,坐到桌前拉开抽屉,一个无字的信封跃入了白莹洁的眼帘。
打开信封一行漂亮的毛笔字,是一首小诗:
西北熄烽火,连日庆胜果。素日兰花质,今朝浪漫多。
披红效燕舞,临风舞婆娑。青春多妩媚,国色太婀娜。
芙蓉本少情,芍药艳太过。独喜白牡丹,如何看待我?
白莹洁收到了一封情书,落款是沈乐迎奉上。
情诗好美,是把白莹洁夸得好美,白莹洁脸红了,她虽然三十三岁了,但是还从没自由地恋爱过。
抗战期间,在军统特务们的感情是被限制的,而大特务们更看重的则是权利的争夺,因为有了权利,一切都会随之而有。在他们眼里有些姿色的女特务,不过是他们角逐权力的筹码而已。
白莹洁和雅德利那段短暂的婚姻,就是国家利益和抗日战争的需求,白莹洁个人的自由成分,在那段婚姻中几乎可以被忽略。如今解放了,投身于如今这个火红的年代之中,向白莹洁这样有着不光彩历史的个人感情问题,又要完全要屈服于政治的需求,这不能不说是白莹洁那一代人的悲哀。其实置身于滚滚红尘之中,每个时代的婚姻观,无不都要打上那个时代的烙印。白莹洁也不例外,只是她的认识得更透彻一些,看得更明白了一点,接受得更坦然了一些。
再说,一则白莹洁早已到了男婚女嫁的年龄;二来她知道嫁给沈乐迎这样的工农兵干部,那时的许多好处;三是人这一辈子并不像爱情小说,说得那样浪漫,总会遇到一个你心仪的白马王子,很多时候男女青年,只是机缘巧合地走到一起生活而已。
白莹洁理智地答应了,沈乐迎的追求。不久两人就举行了简单的婚礼。白莹洁这边除了家人就通知了陈鲁豫,家人杳无音讯,陈鲁豫则是寄来了一包糖和一点钱,说是人忙得脱不开身。
婚后生活平淡无奇,第二年白莹洁就为沈乐迎生下一对龙凤胎,白莹洁除了教学工作以外,心思都扑在了这一对儿女身上,那才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呀!沈乐迎新婚燕尔地激情一天天减退,他们夫妇都回归到了,自然而然平淡的家庭生活之中。
白莹洁的家庭生活波澜不惊、平静如常,而1950年国际局势却是风云激荡。美国直接出兵侵略朝鲜,美国舰队开进了台湾海峡,中国人民解放军,统一台湾的步伐遭到了武装干涉和粗暴地阻碍。与此同时国内隐藏下来的各种势力和反动派,听风是雨都认为机会成熟了,全都蠢蠢欲动。面对国内外的严峻形势,为了维护社会稳定,保卫新生的革命政权。1950年年末全国掀起了轰轰烈烈的严厉镇压反革命的运动。
关于反革命分子的划分标准,上级是有明确界限的:伪军连长以上、伪政权保长以上、国民党区分部委员以上、三青团区队长以上、警察巡官以上、一贯道点传师和坛主以上,大致都可算作反革命。反革命不一定有现实行为,不一定有具体的反革命活动,但是你是反革命政权的社会基础。镇压反革命的运动,就是要动摇、铲除反革命的基础。
在这次政治斗争中,被划定、被揭发、被挖出的地主、富农、反革命、特务分子和解放前参加过国民党、三青团、童子军、反动道会门的那些人,都属于阶级敌人,对于阶级敌人就是要进行残酷无情斗争。
运动开始二中学校门口首先拉出来示众的有:语文老师、国民党员蒋家桥,体育老师、国民党员孙荣华,图书管理员、脱党叛徒丁香钟,国民党时期的副校长王一涵,四个阶级敌人。这天一大早就被赶到学校的几名公安战士控制住了,四个人被集中到了校门口的传达室里,战士们把已经做好的大牌子,一个个地挂在了他们脖子上。四人挂牌站在学校门口游街示众后,就被押送到了公安机关。
白莹洁匆匆地从他们面前走过,心情复杂中还有些不安。果然不久就传来信息,由于白莹洁的父亲白剑英与国民党上层人物走得很近,而且与大特务康泽又来往密切,在这次轰轰烈烈地镇压反革命运动中,白莹洁的父亲白剑英很快就被判定为了反革命分子。而白莹洁曾经的女特务身份,也让她在劫难逃,运动还是波及到了这个偏安一隅、平静幸福的家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