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菲利亚走向早已准备好的花车,那是月神女侍的车架。
月神在天河上行走,她人间的眷属当然要乘车跟随,会有众多健美的女郎护卫女侍的安全,举着火把穿行整个罗马——不过在盛大的夜间巡游前,她必须先去月神庙和父王一起祭拜戴安娜。
奥菲利亚提着裙子,踩着女护卫的手掌上了车。她优雅细长的眉毛皱了皱:万一父亲心血来潮要跟着她的车架怎么办?
皇帝是自由的,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平时靠谱不靠谱的事情多了去了。要是俊美又强大的凯撒和她一起巡游,所有人都只会盯着父亲看,连后面的谈资都没她的事儿了!
她是如此烦恼,以至于根本没有注意身边的生面孔:哦,其实她本来也不记得那些护卫的脸。
所以,一枚弩箭擦过她的肩膀。
“啧”地一声抱怨后,短刀轻松地穿透了心脏。
……
神庙边,凯撒正举着杯子告别最后一位驻足在这儿的元老。按理说是不该在祭拜戴安娜前饮酒的,不过凯撒就是道理。
“老狐狸。”他轻笑着喝下最后一点酒浆,背后忽然传来呼唤声。
“陛下,陛下!”
那是他深受信赖的好伙伴,一位老实地过了分的将军。
就算是凯撒看到他也立刻驻足,亲密地张开手臂:“怎么,今天还有空来神殿打秋风?他们上次可恨够你了。”
“众神殿既然维系着神灵与人间,当然应该管管人间的苦楚。有多少忠诚的人熬不过这个冬天啊,他们可都是在为罗马奋战时……失去手脚的。”
将军是性情中人,随手擦去眼泪。
凯撒丢开空杯子,一时无言:他自认为对军官不薄,就算是残疾了、再也没用的士兵也给了一份相对丰厚的赏赐,立下战功的都有分配奴隶。
可是这些赏赐分到每一位手上,丰厚也是有限的,怎么可能照顾到一辈子呢?这才过去不到十年,就有人朝不保夕了。
但是罗马必须前进。
将军忙不迭地捡起地上的杯子,塞到袖子里:“哎呀,谢陛下赏赐。”
凯撒看着他薄薄的冬衣,叹了口气:“你来这儿是还想劝我捐钱?过段时间,上次法庭判了——”
“不不不,陛下,虽然这也很重要,但还有很急很急的事儿!”
将军斗胆打断长官的话,他憋红了脸:“有、有人告诉我,有人想刺杀陛下!”
他说了两个有人,不敢透露谁是谁,显然在忌惮着什么:消息对不对?会不会是污蔑和误会?谁会刺杀伟大的凯撒啊!
但就算再不确定也要说。
“陛下,我叫了好多好伙计,他们都带着兵刃守在神殿外。”将军诚恳地俯首:“您是知道神殿这群祭司多傲慢,还得您下令允许他们进来。”
凯撒先是一愣,然后爽朗地笑了。
“哈哈哈哈哈,是吗,让卫队来保护我?不需要,不需要。”
他摆着手说道:“那是胆小鬼干的事。”
“可是陛下——”
将军急忙忙跑了几步,守护神庙的教士们上前拦住了他。
凯撒的笑容一如既往,让他想起十多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我可是凯撒,谁能杀我?”】
每场战争都会死人,死很多很多人,那个少年逐渐变成青年,原先的骄傲开朗也慢慢沉淀为王者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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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是不死之身——不论是敌人还是盟友都如此相信。
他应该相信陛下的,可是为什么……那么不安呢?是因为我也老了吗?将军低下头摸了摸腰间的长剑,最终还是没有推开教士跟过去。
他是将军,也是……陛下的士兵。
……
凯撒迈入戴安娜神庙,他不止一次地迈入过神殿中,不论是罗马的,还是异族的殿宇。
他仰起头凝视巨大的神像,饶有兴味地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