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板子落在屁股上的声音,翠鸟大约是被人堵住了嘴,所以,叫不出来。虞枕月跟虞绵绵同时了悟,虞夫人生气了,只因为她们两个刚才将事情推到翠鸟身上。翠鸟毕竟是她精心调教的大丫鬟,这看似打的是翠鸟的屁股,实际上是在打虞夫人的脸。想到这一层深意,虞枕月只能辛苦的暗自憋笑。虞绵绵的心境却和虞枕月截然相反。她本以为自己这个表小姐是娇客,原来在姑姑的心目中,她这个亲侄女还不如她一个贴身丫鬟重要吗?这么急着追问,分明是想要拿捏她们。若不然,她完全可以私底下盘问她们,而不是当着凤锦年的面,让这两个表姐难堪。关乎自己的名声和前途,虞绵绵也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辩解道:“姑姑,我是清白的,当时枕月从车上滚下去,挡住了山匪的脚步,我们逃到青石镇上,还在客栈住了一宿。不信您可以派人去查。”她转头看向奶奶和爹爹。虞老太太不断点头:“清歌,你怎么还不相信自己亲娘的话了呢?被山匪抓走的分明是虞枕月,只是她究竟用什么手段跑出来的,我们也不知道。”她转头看向虞枕月:“奶奶知道你是逼不得已的,不会怪你,可为了维护虞家和镇北侯府的名声,枕月丫头,你可得实话实说,不能牵连别人,不然的话,你死去的爹都能从祖坟里爬出来。你娘以后在老家可就待不下去了!”虞枕月瞪大了眼睛:“奶奶——”老太婆实在是恶毒,先不说她娘将她送出来,已经得罪了张屠户一家,以后肯定没好日子过了,就说她爹,死了十几年,骨头渣子都要烂没了,老太婆居然还想要把人从祖坟里挖出来,她是不是不记得那是她亲儿子了。“您要是不怕我爹半夜敲您的床,您回去就把他棺材挖出来吧!”虞枕月倔强的看向虞清歌:“姑姑明鉴,就算是借我两个胆子我也不敢骗您啊!”虞清歌面无表情的看着几个人,像是在分辨谁说的是真话。屋内静的只有凤锦年喝茶的声音。气氛僵持,就在虞老太太想要冲着虞枕月发作之际,外面忽然传来李妈妈的声音:“夫人,有人送来书信一封,指明要交给您亲自过目。”“拿来吧。”虞清歌换了一个姿势。随着房门打开,冷空气流窜进来,屋里的气氛瞬间轻松了许多。李妈妈来到近前,将信交给了虞清歌。虞清歌将信打开,看完之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虞绵绵!”“啊,姑姑,怎么了?”虞绵绵一脸懵逼。“你还装相!”虞清歌拿着手里的信:“人家都把证据送上门了,你还在这糊弄我呢!”“我没有!姑姑,我真的没有啊!”信扔到了虞绵绵脸上,虞绵绵将信捡起来,看清上面的字,顿时如遭电击。凤锦年好奇,凑过去将信拿过来当众读了一遍:“十万两,这群山匪胃口可不小!”他看着虞绵绵道:“你很聪明啊,怪不得能逃出来,原来是用的缓兵之计,麻痹他们的!”他看似玩笑的一句话,直接坐实了虞绵绵的罪名。虞绵绵如梦初醒,连忙道:“姑姑,您得信我,这真的不是我的笔记,一定是有人陷害我,故意的。虞枕月——”她转头看向虞枕月:“是你是吧?一定是你,你故意写我的名字,坏我的名声!”虞老太太被她这么一提醒,顿时回过神来,朝着虞枕月就扑了过去:“死丫头,敢陷害你堂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眼看着她就要抓到虞枕月的头发,斜刺里突然出现一只手,拦住了她:“外婆,这里是侯府,别失了体统!”虞老太太一愣,正要说话,这会儿功夫,虞枕月眼泪就下来了:“奶奶,您为什么非要将所有的污糟事都推到我身上呢?亏我还一心一意想要救你们出狼窝,您是不是你非要我去死,才肯承认我是清白的啊?好,那我现在就去死!”她说着话,就起身,往旁边的柱子上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