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叶棠宁说她要也跟着前往宣州的时候,叶萧廷心中不由得泛起了嘀咕,不明白她这位消停不了几日又要开始作妖的闺女又在搞什么鬼。
可是在听到后半段的时候,叶萧廷觉得她说的也是不无道理的。
从京都到宣州路途遥远,一路上变数无常,鱼龙混杂,定是会遇到一些难以纠缠的怪人怪事。
若说起别的叶棠宁可能不怎么样,可是若论起撒泼打诨的话,他闺女可是一个能顶十个。
叶萧廷顿时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注意,便答应了下来。
“安宁,就让你妹妹陪你去宣州吧,一路上刚好有个照应。”
闻言,叶安宁也只能无奈答应下来了。
看来,她要在半路上找个机会将叶棠宁处理掉了。
等众人都离开后,叶棠宁这才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前厅。
她心里也奇怪,怎么过了这么长时间了,脚上还是这么疼?
叶棠宁和叶安宁准备好东西出发前往宣州,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此刻,沈京华已经离京两日。
不过,二者不同的是,沈京华是快马加鞭、轻装上阵,而叶棠宁却是大包小包装了好几车,还有不少随从仆人护卫,看上去一行人浩浩汤汤,场面极为壮观。
这当然不是叶棠宁的意思了,她本就想快速到达宣州,去调查情况。
最近大量失踪魂口出现,地府鬼差根本忙不过来,甚至连阿布都被叫走帮忙去了。
可偏偏叶安宁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自己的母亲都卧病在床了,她还有心思去挑选礼物,美其名曰是为了尽孝心。
可是她这孝心多少是有些磨蹭了吧。
叶棠宁乘坐的马车行走在队伍的最前端,叶安宁坐在她身后紧跟的那一辆马车上。
这般安排,一看便知道是叶安宁在打什么注意了。
队伍行走了一日,在天黑之前,离开了京畿地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看样子,天黑之前是很难找到一个安身之所了。
夜幕渐渐落下,远方也亮起了点点火光,在黑暗中明灭闪耀着。
这一行人是怎么想的叶棠宁她不清楚,只是她现在真是心里要急死了,照这种速度,等到了宣州的时候,得等上猴年马月啊。
“你知道吗,我听我表姑家的弟弟说,这附近有一个闹鬼的土地庙。这黑灯瞎火的,你说说会不会……”
叶棠宁在车内听见车外的几个小丫头讨论起什么闹鬼什么土地庙,顿时就来了兴趣,张起耳朵聚精会神地听她们在讨论什么。
“是啊,我三叔是开镖局的,前几年从这条路上走过,听说这前面有一座镇子上的土地庙确实邪乎。三更半夜的不仅传来女人和小孩子的哭声,听说夜晚哪怕只是路过土地庙,第二天便会还无征兆地死在土地庙门前,半截身子都被埋进土里了,只剩下一个七窍流血的头颅,可怕极了。”
二人正说着,倏然,一阵阴风吹过,车队领头的那一个灯笼的火烛瞬间被吹灭,队伍前面的人当场愣住,不知所措。
而方才还在说话的两个小丫头,都被吓得不轻,站在原地哆哆嗦嗦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还是一个有经验的老人拿出火折子,上前想要将被吹灭的烛火重新燃起来。
叶棠宁坐在车内,掀开窗帘向外看去,眼前只有漆黑一片,她心中瞬间出现了七个大字:月黑风高杀人夜。
原来叶安宁给她在这里准备了一个大礼呢。
不过她并不想牵扯到无辜的人,又见那两个小丫头确实是吓得不浅,便对她们两个佯做厉声道:“喂!你们两个方才在哪里嘀嘀咕咕说什么呢,还不快上来给本小姐倒水捶腿。”
那两个丫头在外面本就害怕,现在听见她们二人可以躲到车里面去,即便里面坐着的是凶神恶煞的叶棠宁,她们也毫不犹豫的就上了车。
此刻车内也是漆黑一片,叶棠宁嘴角勾起一个讳莫如深的笑意,她现在竟不知是该怪罪叶安宁有事没事总是爱给她找绊子,还是该谢谢她,给她亲手送来了一个好时机。
果不其然,下一瞬,飒飒的风声便从耳边传来,刀剑撞击的铿锵之响也随之赶来,一时间打击声哭闹声此起彼伏。
不过,即便是对方来势汹汹,一刻钟过后,也没从叶家的护卫手下占到半点便宜。
叶棠宁不禁感慨了一下,不愧是她爹手下训练有素的暗卫啊。
那两个小丫头早就被这阵势吓得蜷缩在一旁,并没有注意到叶棠宁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