櫁跪趴着睡总归不舒服,天还没亮,温阳就醒了,好在下午睡了一觉她倒不累,听得院外有人走动,搬挪物件的声响。
温阳的腿早就麻木了,她一动,那似乎能自己跳动的麻木就疼得她直抽气,她缓了缓决定出去瞧瞧。
既然打算要办生日宴,温震自然是负责的,此时天空中还满了星子,凌晨的风吹过,惹得她一阵哆嗦。这就是不脱衣睡觉的坏处。
温阳见人影都影影瞳瞳的,不太能分得清谁是谁,每个忙碌的人,手中都提着一盏灯,她见也有小厮正在点灯,就过去拿了一盏。
深秋花尽,用来装点场地的只能是常青绿植,因着一手提灯,搬绿植要两人搭配,一左一右同搬一盆。
如此倒是轻松许多,温阳来来回回搬了多趟,身上也就热乎起来,还挺舒服。
也不知何时那几颗星子渐渐隐去,也不知是温阳干活太过专注,还是天亮得实在太快,总觉得恍然间就亮了。
温阳伸了个懒腰,招呼着大家吃早餐去。因为今日起早做了体力活,难得不用人服侍,温府中无论是主子还是下人,都在一处吃饭,餐也丰盛,炒的,蒸的,煮的,烧的,炖的,还挺齐全。
吃饭的人一多,就算是无人说话,也给人以一种十分热闹之感。温阳也不顾着自己是姑娘,随意往厨娘这桌一坐,就开始吃起来。
刚刚劳动完,每个人都腹中饥饿十指大动,这顿饭吃得真香,也因为这餐饭比以往早开了半个时辰,白家父女来时,只剩下一些粥和几个馒头包子了。
父女二人今日穿的衣裳比以往都好,想来是为白福妹今日十六生辰的缘故,他们来了,吃完了早餐,便像大爷似的坐在角落里,自己要了茶水,父女两个说话,看着温府上下一阵忙碌。
其实重头戏已经完毕,原本没什么准备,只是搬了些绿植妆点一下府中,时间太过仓促,连客人都不好请。
其实最忙的不过就是厨房,略闲的人都去厨房帮忙了,渐渐的白家父女面前人越来越少,只偶有两个过来擦桌搬凳的,表面看起来也算是忙得不亦乐乎。
“你们几个做什么呢?我看你们在我眼前头晃了两三次了。”白逸秋见不得温府人在他眼头晃,这样看起来,好像温府人对他们一点也不重视。
“回客人话,我们这般,是力求完美。好让客人满意。”服侍者回答道,这原也是温阳交代的,若是问起来,就这样答了。
“行了,去忙吧。”白逸秋转头回去,对白福妹笑道,“京城人果然精细,福妹啊,是爹有欠考虑,让你嫁给谁也不该嫁你姑父,这么着,我们在京城多留两天,这京城遍地都是贵公子,你把脸上伤养好了,咱们兴许能碰上一两个。只要一个成了,就够了。”
“爹,怎么会呢?我出身不佳,能有哪个贵公子垂青?比不上表姐好福气,生在姑姑肚子里。”
“你这个死丫头,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懂个什么?”白逸秋被女儿一阵抢白,恼羞成怒,扬起手来想想又放下了。
今日是她的生辰,这生辰过后,到了下次生辰,福妹就不会在他的身边了,怎么说也是他的福妹在他身边过的最后一个生辰了。
“客人,该梳妆打扮了。”
白福妹对此事最为看重和期待,她知道,现如今自己头上的首饰和京城的比起来,只能算是寒酸,既然温府要给她好好办,就不会不管她身上穿的戴的,到时候若是温府大方,也许这些贵重的东西就都成了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