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纠着眉心:“大宝不、不走。”
“噗,走哪儿?跟我们回营地?!”二喜瞪大眼睛。
花花点头,二喜抚额长叹:“蛇怎么能住我们那里呢?他们在生活在潮湿、阴暗的地方好吗?在我们那里容易被烤熟的!”
这个赵花花,虽然一把年纪也不小了,可真是单纯得要紧,傻呼呼的。二喜一把抓住她:“走,我们回去了,这么晚了。”
花花回头看了看,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二喜劝慰她:“你是人,应该过上正常人应该过的生活,也不可能长期跟蛇生活在一起啊。这大宝,你可以经常过来看看它。”
花花点点头,露出了忧伤的神色。这神色让二喜心中一震,什么才是正常人该过的日子呢?像自己现在这样,住在荒山就正常吗?
在两人前往营地的途中,她也在思索这个问题,一路上沉默不语。
夜晚听深山老林里全是各种古怪的声音,有动物的吠叫、奇怪的鸟鸣,风声的呜咽、树林的晃动,各种各样的黑影与怪声连接成了一片。
若是自己一个人,估计都要吓尿了,可身边有了个赵花花,二喜并不害怕,她知道这个女孩已经归顺了自己,可是却不知道她又想过怎样一种生活?
“花花,你想跟我下山吗?”二喜试探地问道。
赵花花脚步一顿,点了点头,可片刻过后又快速地摇起头来。
二喜猜测道:“你是想去看看,可是又害怕是吗?”
赵花花沉默了许久没说话,二喜沉思了一下:“我也没想过以后去哪里呢?可是我想,我们总不能一直住在山上吧?”
赵花花拉住她比划起来,中间夹杂着几个词语,大概的意思就是说:山上很好,她喜欢待在这里。
二喜嗯了一声:“喜欢就待着,哪天无聊了咱们就下山转转,若是觉得山下好,咱们就攒钱,买个房子住下去,都成。”
赵花花不说话了,拉着二喜往营地走,一声也不吭。
这天晚上翻来覆去许久,二喜睡了过去,可是这一夜,却注定不是一个太平之夜。一直害怕的大雨不期而遇了。
起初,是丝丝小雨淅淅沥沥,再然后雨滴的声音越来越大,偶尔还会从天边划过一道闪亮,把黑亮的天亮映得如同白昼,本来就有若干隙缝的屋顶哪经受得住这个,此时已经有无数的雨滴流淌下来,急速地往床铺、柜子滴去。
迷迷糊糊的赵二喜,总感觉头顶有一条大蛇,正盘旋在房梁上,对着自己吐着鲜红的信子,对她一脸垂涎之时,冰凉的口水就这样一滴一滴落在脸上。
她吓得猛地睁开了眼睛,那水滴仍是继续,而且不仅是脸上,床铺的好多处地方都已濡湿了!
屋外的大风吹得树木沙沙作响,狂风之间,噼啦噼呖的雨声正响得激烈,二喜飞快地坐了起来,唤起了赵花花:“花花,快起床,下雨了!”
蜷曲成一团的赵花花揉了揉眼睛,醒了过来,她躺的地方还算干爽,可是右侧手臂的位置,却一直被屋顶坠下的一股水流浸蚀,此时已经湿了一大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