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易北和舒涵所坐的是戴家特意派来接送宾客的专车,所以一路上都是畅通无阻,就那么径直开进了戴家的大院。
舒涵一路观望,除了先时道路两旁如植物园般的绿树葱笼外,越往里走,戴家大宅的气势就越是彰显无遗。府院深深,水榭亭阁,竟有些皇家庭院的气势。
专车在一栋楼前停下,早有佣人在此等候,车子一停就小步上前,躬身屈膝为他们开门。
舒涵今日不过是陪客,所以跟着萧易北走在萧郁身后,只用一双眼睛来打量戴氏的豪门气势。
楼下大厅灯火辉煌,璀璨华光,虽是白昼,可身入其间,竟有些忘了时辰,只觉得满目星光耀眼,仿若未央盛乐。
已有不少宾客到了,大家三三两两,或闲聊,或对饮,皆是一派欢乐景象。
戴裴华正和几人交谈着,瞥见佣人领着萧郁入内,赶忙与那几人打了招呼就迎了出来。
“萧兄,您能光临家母寿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戴总,客气了!如果您这宅邸也算是寒舍,那我们那些住处岂不是连茅屋都不如了?”萧郁也和戴裴华开起了玩笑。
戴裴华哈哈大笑。
萧易北戴裴华早已见过,可舒涵他却是第一次见。
“哟,这位小姐是?”
“我外甥女。小涵,来见过戴总。”萧郁对舒涵招招手,一张老脸倒是颇有些春风得意之感。
舒涵和萧易北交换了一下眼神,只能硬着头皮,微笑着礼貌寒暄。
左右不过是戴裴华夸奖几句,长的漂亮,知书达理之类的话语。
和戴裴华寒暄了一通,萧郁转了话题:“老夫人呢?我带小的们过去问声好。”
“哦,对,对……家母一直惦念着您呢,朝阳,来,带萧兄到妈那儿去。”
戴裴华招招手,只见不远处正与几个佣人在交待事情的蔚朝阳听见声音,转过身来。
“呀!萧先生到了。”
随着蔚朝阳的走近,舒涵脚下微微一颤,萧易北站在她身边,一把扶住她:“怎么了?”
“没……没什么……可能新鞋子有点挤脚。”舒涵小声回答。
蔚朝阳虽也是年过半百之人,可脸上一丝皱纹也没有。今日,她特意挑了一件暗红色的织锦旗袍,高髻淡妆,颈项间一条颗粒饱满,光泽怡人的珍珠项链,整个人显得优雅高贵,气质不凡。
“劳烦戴夫人了。”萧郁微微颔首。
“哪里劳烦了,萧先生请跟我来。”蔚朝阳走在萧郁身侧,视线并没有在舒涵和萧易北身上过多停留。
“见到朝霞了吗?”走过大厅,蔚朝阳突然慢下了步子。
她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舒涵和萧易北同时一愣。
可萧郁却显然听的明白,他微微一停,然后笑起来:“朝霞?哪个朝霞?”
“萧先生怕是贵人多忘事啊?既然忘了,那就算了,就当我没说过吧……”蔚朝阳倒也是个伶俐的,她见萧郁不答腔,就索性欲擒故纵。
萧郁沉下脸来,也不再说话,气氛一时之间有些沉闷起来。
萧易北对舒涵看了一眼,舒涵也知道他什么意思,这朝霞恐怕就是萧郁那个初恋情人了。
蔚朝阳带着萧郁等人分花拂柳,穿过了九曲连廊,进了内院的一个花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