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易北手中的舒涵消失了,而站在不远处的韩凉,却是面如死灰。
萧易北不紧不慢地走到韩凉面前,眼眸深处透着浓浓的冷意:“你如果真想保护她,就不要徘徊在她身边。舒涵的命格本就不重,又被你整日跟着,不撞鬼才怪!”
萧易北这么一说,韩凉的面色更是惨白,原来今日舒涵的遭遇全都是因为自己吗?
萧易北看出了韩凉的犹豫,继续加油添醋:“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走你该走的路,去你该去的地方。如果有债要还,那就去还,如果有债要讨,就回来讨……”
……
一夜飞雪之后,冬日的初阳透过窗子将耀眼的白光折射进屋里。
舒涵渐渐恢复了意识,只觉得头很晕,眼睛睁了许久也睁不开。她感觉自己睡了很久,还做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梦。
梦里,有人叫她的名字……
然后,她就不知道了……
又有人突然大叫她的名字……
接下来,情节又连不上了?
怎么回事?
她是遇上了金角大王、银角大王了吗?
“孙悟空,我叫你一声名字,你敢答应吗?”
她答应了,被吸进葫芦里了?
难道自己前世是孙悟空?
脑子里一团浆糊,思绪简直要飞出天际。
足足等了有十多分钟,舒涵才渐渐找回了身体的感觉。
很热,超级热,身体像是被一个超大的暖袋一直贴着。
她花了很大的劲才睁开了眼睛,望见天花板上熟悉的吊灯,才确认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她想要转一转脑袋,伸伸胳膊。动不了,不好!怎么自己动不了啦?
难道自己真是孙悟空,被佛祖压在五行山下了?
不对啊?
五行山不该有天花板,也不该有吊灯啊?难道装修过了?
舒涵努力拉回天马行空的思绪,考虑现实的可能性,发现身上的确是压着什么东西。很重,非常重!
她的头顶上有一块大石头压着,身上也似承受着什么千斤重担似得。灼热的气息从右耳边传来,呼次呼次的,很是奇怪。
舒涵谨慎地,慢慢地转动着眼珠,用眼角的余光最大限度地看清了那道灼热气息的来源。
高高的鼻梁,似山岳挺拔,棕色的流海自然地垂落在眼角眉梢。一张放大到近乎恐怖的面容,让舒涵的尖叫脱口而出:“妈妈呀!”
恐惧引燃了她潜藏的小宇宙,求生的本能释放出她纤柔身体中的巨大力量。她四肢一顿乱踢乱舞,成功将身边的“巨兽”踢到了床底下。
什么金角大王,什么银角大王?
原来迫害自己的妖孽,竟是这个流氓房东啊?
……
萧易北睡的正是香甜。刚刚过去的一夜,对他来说真是太过劳心劳力了。
他好不容易把舒涵从水库暴力男手里救回来,偏偏一到家,这丫头又开始玩起了游魂。见了一直跟在她身边的衬衣男不说,还傻不愣登地去拥抱。
她是生魂,如果放任她和那个阴灵接触,搞不好就那么直接给带走了。
萧易北费了老大劲才把她的生魂给拽回家,又翻出师傅萧老头留在家里的符咒贴了满屋满墙,才算压住了这丫头的生魂听话不乱跑。
可魂是回去了,人却着实不安生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吵着饿要吃面,一会儿又拽着自己的胳膊,哥哥哥哥的一通撒娇。
萧易北吓得不轻,鬼上身的例子他见过,可没见过她这么疯癫的。
什么高雅优美,什么阳春白雪,什么大家闺秀,什么矜持端庄,在这一夜全都被舒涵丢到爪哇国去了。
萧易北甚至一度怀疑这丫头是否压根就有精神病,根本怪不得人家鬼上身!
萧易北被舒涵着了魔一般折腾了半夜,最后实在没办法,取下了自己脖子上的一颗藏传天珠给舒涵戴上。好了,这丫头的魔性终于被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