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试着把车从路边开上土坡,但是这个小道却出奇的泥泞,鹏飞试了几次不但没有冲上土坡,反而把右侧前胎陷进一个土坑。
我俩下车帮它推了几次车都毫无作用,轮胎似乎是卡死在了里面。
这时不远处的村民注意到了我们,他们走过四五个人,看到我们的情况后,非常热情的开始帮我们抬车。
抬着车时,我旁边站着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大汉,我趁机问他:“叔,你们这是遇到啥事了,围了这么多人。”
那人说:“小伙子,我看你们是从城里来的吧,修好车就赶紧走吧。俺村这事你还是别打听了,太吓人。”
我看他拿出一叠卷烟纸准备卷旱烟,忙把自己的烟递给他,说:“叔,你不妨讲讲呗,我还真挺愿意听这些稀奇古怪的事。”
他笑了笑,还是接过我的烟,指着远处说:“看到那几个墓碑了吗?那是我们村的几个新坟,这还没到一个月,就让人给刨了,尸体也不知道去了哪。现在闹得人心惶惶,真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是个头。”
听他的口气,好像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我问:“你们村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吗?”
这时,只听马达一声轰鸣,车子从那土坑挤了出来。
鹏飞走下车,对那人道:“你们村长在这吗?我们或许能帮上你们的忙。”
那人质疑的看着鹏飞。
鹏飞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口说:“是这样,县公安局里有我的朋友,我可以先了解下你们的情况。”
那人哼了一声,道:“没用,之前他们不是没来过,来的那两天,村里是安生不少,不过人一走,事就又来了。”
鹏飞显得有些不耐烦,他按下车锁,对他道:“你还是先带我去找你们村长吧。”
那人引我们过去,老远就喊:“村长!有人找你。”
人群中走出一六十多岁的老头,头发半白,穿着一身浅色的裤褂。
村长问那大汉:“县里又来人啦?”
大汉指向我们三说:“这几个小伙子。”
那村长又问站在最前面的鹏飞:“你们是哪个部门派来的?”
“我们只是路过,看到你们遇到了麻烦,就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到你们的地方。”鹏飞道。
那村长明显有些失望,他叹了口气:“小伙子,按理说我应当谢谢你们,可是我们村这事,连警察局都没办法,你们还是别胡乱打听的好。”
见他语气中有些瞧不起人的意思,我们心里不禁都有些不服。在我们反复游说下,那村长还是动摇了,决定让我们试一试。
他刚带我们走到那几个新墓旁,便被一个满脸泪痕的中年妇女叫了回去,似乎在商讨着什么。
我蹲下看着现场,发现这几个坟简直是一片狼藉,坟被掏的干干净净,翻开的棺材板胡乱的被扔在一旁,棺材里只剩下一些残破旧被和一些日用陪葬品。
根据棺材的大小,我问鹏飞:“现在不都实行火葬吗?怎么这些看起来像土葬。”
“也算正常,有些村就有这些风俗,死不见火。他们要真想土葬,去县里走走后门其实也不难。”鹏飞道。
这就奇怪了,因为这些棺材里根本没有值得盗取的东西。于是我说:“照这么看,挖这些坟的人就不是为了财,而是其中的尸体,他们要尸体干吗?”
鹏飞没有答话,而是直接跳进了坟坑,他沿着棺材底部摸了一圈,仰头说:“尸油溢出不少,现在天气这么热,尸体被盗走时应该已经严重腐败。”
说着他在棺材板上抓了一把什么东西,拿了上来。
他把手里的东西撒在地上,我发现那竟是一团被晒干的蛆虫。
他用手拨弄着地上的蛆虫对我们道:“这些蛆死前已经长成型,大部分是从尸体的内脏中撒落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