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除了守城门的侍卫,凌时晏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
他默默收回视线,嘴角微微下沉,无奈地摇了摇头。
翻身下马,向前走了几步,认真地看着忠勇侯和侯夫人。
“我回来了。”
忠勇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回来了就好。”
凌时晏先行出发,并没有跟随大军一起回来,现在也就不用去面见皇上,而是直接回了忠勇侯府。
忠勇侯府里,小厮早就将烧好的水送进了凌时晏的房间里,如今水温正合适。
凌时晏慢慢地脱下衣服,随手将其搭在一旁的屏风上,抬腿迈进了浴桶里。
房间内热气从水面冒出,逐渐往上升,男人沐浴在水雾之中,因紧绷着身体所带来的疲惫感,在这一刻仿佛全部被冲刷干净。
缓缓抬手,水面泛起阵阵波澜,从水面向下望去,隐约可以看到男人那精壮有力的胸膛上布满了伤痕。
其中,最显眼的就是左胸下方的那一道疤痕,这是一次战役中,被敌军将领捅的。
在军营的时候,所有人都说打仗的时候他杀起来跟不要命一样。
但是他是真的怕死,他怕他死后这个世界就没有人在乎施染了。
被敌军将领捅的时候,凌时晏脑海里冒出来的第一个人是施染。
昏迷期间,他好像看到了很多不一样的施染,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
不同年纪,不同穿着。
她在哭,她看起来很难过。
她说……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可是施染啊,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凌时晏伸手想要将她抱在怀里,可是手却直接穿过了她。
这一刀几乎要了他的命,就连叶将军都以为他要救不回来了。
因为想到了施染,所以他挺过来了。
凌时晏醒过来后,叶将军非常庆幸,笑着说他命大,不然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和忠勇侯府交代。
当时他也只是笑笑,没有回话。
浴桶里,凌时晏动了动唇,略带着几分苦涩地笑了一下,慢慢垂下眼帘。
在边关的这些年,除了参战,他最常做的就是在城里面逛。
这是施染住了十二年的地方,有她曾经走过的路,有她曾经吃过的糖糕。
这里的一草一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她曾经拼死护下来的。
所以站在这片土地上,凌时晏总觉得施染还在他的身边。
在凌时晏回京的一周后,叶将军率领的大军也回来了。
凌时晏随叶将军一同进宫,先后面见了皇上。
御书房里,皇帝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乌黑的长发束起,头戴冠冕,脸上正挂着一抹巨大的笑容。
“凌时晏,这次战役你立了大功,可要什么奖赏?”
凌时晏站在他的面前,一袭红衣,金绣繁丽,看起来尊贵优雅。
身材高大,面容俊美,眼神深邃而幽远,仿佛可以洞察人心。
听到皇帝这样说,他的睫毛颤了一下,随即单膝跪了下去。
“臣多谢皇上厚爱,但臣只是做了臣该做的,不敢居功邀赏。”
ddyveshu。ddyve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