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取舍,都有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东西或家人,想要拼命守住,但是,这并不是算计谋害另一个人性命的借口。
曾保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爹娘毫无尊严地被几个下人绑了起来,祖父处事公正,但是也重家族颜面,所以爹娘的下场最多只是被发配回祖地,在那边终老。
但是这样的惩罚对于心高气傲的父母来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爹,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儿子也是没办法,保之快不行了,试过很多办法,就是没救了,儿子能怎么办?儿子只是想要救自己的孩子啊。。。。。。”
“是啊,爹,二爷是为了曾家的子孙着想,保之是曾家小辈最有出息的一个,怎能让他小小年纪就没了性命?爹,一切都是我做的,和二爷无关,您放过他吧,是儿媳想出来的法子,儿媳也是太想保之活下去啊。。。。。。”
“那蓉儿呢?难道她不是你们的孩子?”曾庆冷冷地开口,眼神中带着浓浓的失望,“用一个孩子的命,来换另一个孩子的命,我们曾家,没有这样的子弟!
你们身为父母,害死自己的女儿,此等行径,天理难容!如若不是因为怕保之、蓉儿死后遭人非议,我此刻一定会开宗祠,把你们除名!”
“爹,不要,不要啊,爹。。。。。。”
“爹,我们错了,我们知错了啊。。。。。。”
真相突然被撕开,小姑娘反倒没有激动的情绪,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爹娘。印象中那个会细心教她画画的父亲,还有会喂她喝药,给她做好吃的糖糕的母亲,好像没办法把他们和地上跪着的两个人重合在一起。
“不是的,不是的。。。。。。”曾蓉儿低声喃喃,豆大的泪珠无声地落了下来。
小纸人站在她的肩头上,直面这张悲伤破碎的小脸,整个人都不好了。
“太可恶了,太可恶了,你祖父也真是的,就不能等你离开了再说吗,哎。。。。。。你别难过了,至少你还有你哥哥陪着你啊,不难过不难过哈。。。。。。”
周安安抿着嘴,没有说话,她慢慢地走到曾保之的床前,在他的枕头边有一个小小的玉瓶。
“里面装的是。。。。。。他们说吃了,我就能活下去。”
周安安没有拿,现在是隐身状态,她不想制造事端。
曾庆命令家丁把曾子杉夫妻押到旁边的厢房里关着,等操办好孙子的丧事,就立马送走他们。
屋内只剩下他和曾保之的尸体时,这个刚刚还一身威严的大家长,看着孙子的尸体,却只能像个无助的老人,默默地流泪。
“是祖父对不起你们,没有教好你们的父母。尤其是蓉儿,小小年纪,受苦了啊。。。。。。”
曾保之牵着曾蓉儿,跪在曾庆的面前。
“蓉儿,和祖父拜别。”
兄妹二人刚要磕头,就听到祖父颤抖着声音,“是保之吗?”
原来,周安安见人都走了,就先去拿刚刚那个玉瓶子。这在曾庆的眼里,就是孙子的玉瓶无端端地飘了起来。
人死而有灵,曾庆以为,他孙子的魂魄还在这里,甚至一直在看着他们。
周安安转了转玉瓶,顺便把隐身术解了。
一个妇人凭空出现,曾庆吓了一跳,任他想破头,也不会猜到摆弄玉瓶的是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妇道人家。
“见过曾知府,我姓周,是新河县县令刘良的妻子,也是一名神婆。”
曾庆很快就稳定心神,“我知道你,周神婆。久仰大名。”
“不敢当,知府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