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写裴知予不好的,温时也都有极大的兴趣,顿时又慵懒地倚在贵妃椅上,抬手示意说书先生赶紧讲。
说书先生谨慎地看了眼红鸾小姐,再次得到红鸾小姐的应允后,这才一拍醒木,讲了起来——
“这故事还得从十几年前讲起,我们的主角泽月仙尊彼时还只是朝溪山的一个小弟子,却疯狂爱慕着自己美貌过人、英姿飒爽的大师兄。”
“可不幸的是,那大师兄生性自由,放荡不羁,整天像个花蝴蝶般游走在各个师兄弟间。”
“而泽月仙尊性格阴郁内敛,不善表达自己的感情,又因从小就身处权利漩涡,他的爱意偏执,只希望大师兄是他一个人的,只看他一人,只同他一人讲话。”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在长久以来看着花蝴蝶招蜂引蝶的日子里,泽月仙尊心里的妒意如藤蔓般疯狂增长,那种愈发想得到对方的渴望占了上风,长久爱而不得让他心理逐渐扭曲,无尽的恶意滋生,甚至想将人绑着关进小黑屋,行尽各种苟且之事,打满自己的烙印,让那花蝴蝶眼里心里再也不能有别人……”
众人听得倒吸一口凉气,这话本可真敢写啊,这不妥妥把泽月仙尊写成了个痴汉变态吗?
温时也却听得直皱眉,这故事确实抹黑了裴知予的形象,十分小人阴郁变态,听得很带感。
可为什么要以朝溪山为原型,另一个主角还是大师兄!
这让他瞬间就感觉遭受了无妄之灾。
可想到设定成裴知予喜欢大师兄,或许也是抹黑的一种手法,他又有些理解。
毕竟喜欢男人可不是什么光鲜事。
像他就喜欢明媚大方,温婉动人的大师姐。
他磕着瓜子继续听下去。
“只可惜泽月仙尊心里的恶意还没成为现实,朝溪山一夕被焚山,宗门四分五裂,同门反目成仇,那些昔日谈笑风生的师兄弟就此散落五湖四海。”
“而泽月仙尊那时被召回皇室,正巧躲过了那场浩劫,等他再回山之时,再见的就是一片贫瘠的荒地,而他心底最重要的人却了无音讯,连一声再见都未道就相忘于江湖。”
说到这,说书老先生望着天,叹着气,似在感叹人生的变化莫测,物是人非。
温时也勾唇一笑,不知为何心底却泛出一丝苦涩。
“这些年来,泽月仙尊寻遍九渊却一无所获。”
“直到十年后,两人在一场伏魔大会上相遇,而可悲的是,曾经同门的师兄弟却已成了势不两立的正邪两派,那个只能暗地里觊觎师兄的小弟子终于长成了众人眼中高不可攀的泽月仙尊,而那个花蝴蝶却成了众人口中人人喊打的大魔头。”
温时也皱了皱眉。
说书老先生继续往下讲。
“伏魔大会的魔族大殿里,两人针锋相对,唇枪舌剑,泽月仙尊居高临下望着躺在冰棺里墨发披散的魔头,擒住人的下颌,看着爱慕的人不停张合的红唇,嗓音嘶哑道:‘师兄,众人皆让我除魔卫道,可这天地间似乎并不只有一种除魔卫道的方法。’”
“‘师兄,就让我同你一起沉沦吧。’”
“随后泽月仙尊俯下身,不顾魔头的挣扎,在郑重庄严的伏魔大会上,将人狠狠抵在冰棺上,对着人狠狠吻了下去…”
众人皆面露惊愕,这节奏不是一般的快和带感啊!
渐渐的也从最初的畏惧转变为听得入了迷。
说书老先生红着老脸道:“泽月仙尊亲完,摩挲着魔头白里透红的脸颊,魔头被亲得唇瓣通红,胸膛不停起伏微喘着,桃花眼湿润如秋水,根本提不起力气骂人无耻。”
“泽月仙尊却咬着人的耳朵道:‘小也,你的唇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甜。’”
温时也头皮炸开,这什么恶心台词加无脑剧情,又是大师兄又是魔头还叫小也!
他心头怒火突起,白皙的脸上不自然染上一点愠怒的红,纵身跃到高台上。
说书先生还在往下讲,“泽月仙尊以公谋私,开始借着除魔的由头,将爱慕之人绑回皓月宗,关进了自己别院的小黑屋。”
“年少时未解的渴,终于在那一刻得以满足。”
“夜,静悄悄。窗外桃花飞舞,厢房内的烛光‘吧嗒’一声灭了,两道婆娑人影裹着红纱,投射在撒下月光的红墙上。”
温时也忍无可忍,跃到台上,一掌拍在说书老先生的桌上,怒容满面的夺过话本。
“呵!还灯‘吧嗒’一声灭了,我看你的头‘扑通’一下不想要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