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宋竹山比他们都大几岁,长的又高,只能坐在最后面,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怎么爱说话,整天冷着一张脸,所以他们只敢远远地看着他,聚在一起对他指指点点,但一直没有人敢正面挑衅到他面前来。
他把自己的书包规规矩矩放好,掏出笔黑纸砚摆在桌子上,专心听夫子念书。
有两个小家伙对他极其好奇,休息的时侯看见了他的书包,一下子惊奇的不得了,喊来他的小伙伴,“哎,他这个书包很特别呢,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土气的书包呢,你看,上面还有字呢,哈哈哈,他一定是从山里来的吧,好土啊。”
他的声音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他们一下子被他的书包吸引了过来,“果然好丑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丑的书包啊。”
宋竹山听到了他们的议论,他的脸色憋的通红,迅速把书包抱在怀里,对他们怒目而视,那样子像是一只被惹怒的小狮子。
眼光如青霜紫电一般扫射了他们一遍,“滚开。”
他大喊一声,小伙伴们被他这个样子吓到了,纷纷退散开去,坐回了各自的座位。
这下子对他更加的敬而远之。
他也不在乎,对这些皮猴一样的小崽子们极其不屑。
一整天里都是独来独往,认真听夫子讲课,不过他就是觉得夫子讲的太简单了,他都已经看过了,觉得有点无聊。
沈曦阳把宋竹山送进学堂之后就到了市场上去,把她带来的鱼罐头都卖掉了。
拿着这几百文钱,她什么也舍不得买,家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随便弄点吃的就行,根本没心思再准备好吃的。
她回到家以后,还习惯性去问一下宋竹山想要吃什么菜,随即想起来他已经在学堂里了,不由得有些悲伤。
她把昨天捕的鱼都做成了鱼罐头,又到冰河上捕了一桶鱼,等明天早点起来做成红烧鱼。
有了空闲的时侯,她就到田地里去看她的小麦,两三天过去,还没有发芽的迹像,她看了看天,如果最近不下雪的话,就要想办法浇一次水了,不然的话只怕是发不了芽了。
可是这里一直以来都是靠天吃饭,风调雨顺的时侯多少还能有点收成,旱涝时就一点都没得收。
她就有了打井修渠的想法,可是这是个大工程,她空有想法,却没有实施的能力。
看着有点干裂的土地,愁容满面,既然打井不现实,那就只有引河水过来,从冰河到这里有好长一段的距离,况且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她甚至有了祈雪的念头,总算是明白了古人在祈雨时那虔诚的模样,还有那些奇奇怪怪的规矩。
原来都是关乎生命的,灾荒年不知多少人流离失所,再加上瘟疫横行,更是民不聊生,那都是在生存的压力下对神明产生的近乎绝望的敬畏。
翌日一早她准备好了红烧鱼还有羊杂汤鱼罐头,又搭上李二叔的牛车去镇上。
她在这里渐渐有了一点名气,有了很多的回头客,都劝她不如在镇子里开一家酒楼,凭她的手艺一定很红火。
她只是笑笑,现在她哪里敢想那些,手里只剩下几百文钱,用什么去开酒楼,露天酒楼吗?
“以后再说吧,先度过这个冬天再做打算。”
…………
又过了几天,她一个人在家无聊至极,就想着去看看宋竹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