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周上课,每个课间都有人来他们班门口晃悠,或猎奇或看戏,心怀鬼胎各有各的花样,目的倒是都一样,都想亲眼瞧瞧女装癖本尊长啥样。
晚自习前,梁星灼接完水回教室,听见走在前面的冯植跟平行班一刺儿头男嚼舌根。
这刺头儿男经常在办公室挨训,梁星灼去办公室,十次里能碰见他七次,所以对他有点印象,名字好像叫……哦,郭峰阳。
“写什么题啊还写题,你没瞧见一到课间走廊那股热闹劲儿吗,托某些人的福,我们班都快成5A景区了。”
郭峰阳跟冯植一样嘴贱:“景区可不展出女装癖,红灯区才养这种下三路。”
冯植对他竖了个大拇指:“损人还是你牛逼。”
“难听的我还没说呢,我跟你说,暑假我爸带我去澳门玩,成人秀你知道吗?好家伙,那玩意儿——啊!我靠!”
郭峰阳说得正起劲,冷不丁被热水浇了一胳膊,烫得他原地蹦起来,一边甩手一边看向“作案元凶”,骂道:“操你妈的谁啊,走路不看路,烫死老子了!”
一看是梁星灼正举着保温杯,满脸无辜,气焰顿时下去一半:“是、是你啊……你他……你接了水杯子也不知道拧紧点儿!”
从校长到老师,梁星灼在他们面前都是顶顶的大红人,除了顶着周归与这个天才的弟弟光环,他本人的实力也无可指摘,能考进七中的学生,随便拎一个放在普高那也是优等生,越是强者云集的地方越是慕强。
冯植这种明着跟梁星灼较劲儿,处处与他对着干的是极少数,学校里大部分认识梁星灼的,就算是郭峰阳这种刺头儿,见了他都会收敛几分。
梁星灼慢条斯理地把杯子重新拧好,口不对心地说:“抱歉啊,我不是有意的。”
“有意的我早揍你了。”郭峰阳抬起胳膊打量自己有没有被烫伤。
梁星灼也看了眼他胳膊,轻飘飘地评价:“应该不要紧,我装的温水。”
“哦。”
过了两秒,郭峰阳听着话不太对,抬头,好笑道:“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还该谢谢你一样。”
结果梁星灼早走远了,压根没听见这句。
冯植在一旁阴恻恻地补充:“梁星灼绝对是故意的,你别被他骗了,他这人最会装了。”
郭峰阳甩了甩胳膊的水,不以为然:“怎么可能,我又没得罪他。”
冯植本想多编排梁星灼两句,奈何郭峰阳不给面子,一时气不过,偷偷翻了个白眼,不耐道:“你爱信不信。”
梁星灼回教室刚坐下,身后就传来拉椅子的声音。
下一秒,柳应白拍了拍他的肩膀,凑上来低声说:“我都看见了。”
“什么?”梁星灼一头雾水转过去看他。
柳应白挑眉笑道:“你杯子本来都拧好了,你是故意把盖子拧开浇那人胳膊上的。”
“……”
这人什么时候走在他后面的,鬼一样。
梁星灼怔愣片刻,神色恢复正常,淡声反问:“所以呢?你要去告状?”
“怎么会,我可不是好赖不分的人。”柳应白冲梁星灼眨眨眼,“班长为我惩恶扬善,我感动都来不及呢。”
梁星灼语塞了几秒,有些别扭地否认:“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他们说话难听脏了我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