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们在圈子中混,自然也知晓谁能惹,谁又不能惹。
不过那组局的公子却又给程蘅斟了杯酒,小声恭维道:“那谢家再是显赫,也抵不过程兄你不是。且不说程兄父亲乃是正四品,胞姐亦嫁进了永安候府,程兄的长姐可是赫赫有名的陆相,光凭这个,谁敢居程兄之上。”
这话只要细听,便知其中诸多矛盾。
永安候府如今只剩下个空爵位,他那姐姐程若瑶嫁的亦不是承袭爵位的嫡子,齐二公子断腿后成了个废人,已经许久未曾露过面。
还有既然说陆相是他长姐,又为何一个姓陆,一个姓程。
可惜程理如今酒意上头,哪里还想的通里面的弯弯绕绕,只听他一恭维,心中顿觉豪情万丈,身份都比在座的几人高了不知多少。
旁边的人得了卢鑫的眼神示意,急忙跟着恭维附和道:“是啊,那大长公主不过是早些年帮助过陛下几次而已,哪里抵得上陆相的从龙之功。”
“就是,那谢公子可比不得程兄,凭什么程兄想见紫衫姑娘,还得看那姓谢的脸色。”
“……”
几人将程蘅架得那般高,高得程理飘飘然。男人的面子和虚荣心太好掌控了,只要夸赞吹捧,就立马觉得自己厉害起来。
于是程蘅当即起身,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高声呼道:“去叫这长乐坊的嬷嬷来!”
门口的小厮得了命令立即去将嬷嬷唤来。
长乐坊的嬷嬷对这样的场景早便见怪不怪,毕竟京城掉下一块砖来砸到的一半都得是官员。
只不过看谁比谁家世显赫,谁比谁背景大。
“我们要见紫衫姑娘!快去把她给我们叫来!”程蘅扬了扬下巴,吩咐道。
“哎呦,”嬷嬷一甩手帕,赔笑道:“可真不巧,那紫衫今日正巧身体不舒服,见不了客啊。几位公子若是想看舞,我请其他的姑娘来好不好?”
“我怎么刚刚出门的时候,听说那紫衫姑娘正在梳洗准备见客呢?你莫不是诓骗我等吧,还是瞧不起程兄?”
原本程蘅都有些泄劲,结果此人这话一出,程蘅立即火冒三丈,拍桌高声道:“怎么!你敢瞧不起我?”
“我可刚刚看到那谢公子也来了……”卢鑫小声地在程蘅耳边提醒了一句。
程蘅先是皱着眉望了一眼卢鑫,而后怒道:“那姓谢的算个老几,不就是仗着有个大长公主的母亲吗?有什么可神气的……”
嬷嬷一看他脸红脖子粗的模样,立马便知他是吃多了酒,一时糊涂争意气,急忙想将他拦下来,毕竟她可是知道那谢公子如今可正巧便坐在隔壁。
程蘅说话时没有控制音量,定能被隔壁听个清楚。
她这做的是买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不要闹大的好。
结果她刚刚开口,这包厢的门便被人从外面直接一脚踹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