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两个姑姑,他叫温苓是叫姑姑,叫温黛是小姑。
“你这么晚还吃零食,不怕牙齿坏了,有虫虫钻你牙齿啊?”温苓逗他,然后看一眼秦晓。
秦晓接收到她的目光,笑着说:“他非要吃,说今天的零食份额没用完,有权再吃一个。”
说着捏捏小朋友的脸:“走啦,妈妈带你上楼刷牙,还要洗澡呢。”
小朋友哦了声,捏着奶酪棒的棍子,从贵妃榻上下来,光着脚就跑过去抱住温苓,奶声奶气的问:“姑姑,你今天有没有见到我爸爸?”
“见到了,他很好,你不要担心。”温苓哄他,“你乖乖刷牙洗澡睡觉,乖乖上学,到时候让妈妈带你去看他。”
秦晓在淮生药业的研发部门做研究员,最近工作比较忙,只能是下班后直接过去看看丈夫,要带上孩子的话,就得先回家,要多花些时间。
延延抬头看妈妈,见妈妈点头答应了,就开心的松开温苓去牵妈妈的手。
等秦晓带孩子离开以后,温苓才走到空出来的贵妃榻边,坐下后笑着问:“怎么这么人齐,是要对我进行三堂会审吗?”
话音刚落,就见三叔像有话要说,不过刚张嘴,就被老头按住了。
老头满脸严肃的问她:“阿苓,我听你三叔说,店里这个季度的干货,你是跟刘家的干货行买的,有没有这回事?”
“是啊。”温苓爽快的认了,还反问,“他们给的货不错,价格也公道,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什么问题你不知道?”老头用力一拍茶几,桌上杯子跳起来,乓啷声四起,“刘家跟我们是对家!我们有仇!你不知道,广白都是怎么教你的?!”
所谓刘家和温家有仇,其实是因为两家同做一门生意,都说同行是冤家,争起利益来当然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早年老头和刘家老爷子就斗得不可开交,俩人是死对头。
有一次老头截胡了刘家一批货,刘家为了报复他,就设了个局,不仅让老头亏掉上百万,还差点连命都丢了,从那以后,两家就真的结了仇。
温苓这次要的干货,就是从刘家干货行出来的,温绍龙知道这件事后,立刻就向老爷子告侄女的状。
看温苓挨骂,他就在一旁抱着胳膊幸灾乐祸的看着她,跃跃欲试的想要拱火。
温苓嘴角一撇,“哦,你说这个啊,我知道啊,大哥当然有跟我说。”
“可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她无所谓的耸耸肩,“我跟他们又没有仇。”
老头大怒,骂她:“你还记不记得你姓温?跟仇人做生意,把自家钱送到别人家去,你这不是吃里扒外是什么?我就说女生外向,根本守不住家业……”
又是这样的话,温苓从小到大没听过一百次,也听了九十九次,于是腻烦的打断道:“首先,刘老爷子已经不管事了,现在管事的是他大孙子,我做生意是跟他大孙子做,你跟刘老爷子有仇,那是你们的事,关我们后辈什么事?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连坐,大清早亡啦!”
人家涉及利益几千万上亿的企业,在必要的时候都能从死对头变成合作伙伴,她只是进一点货而已,算个屁!
况且,“爷爷你听三叔说的这事吧?你要不要问问你的好儿子在这其中是什么角色?”
汤店和凉茶店的货其实一直都是在自家干货行拿的,温绍龙拿到干货行这些年,根本都不需要费心发展什么新客户,光是家里两家店的订单,就能保证他一年营业额六位数了,妥妥是个躺着就能来钱的金母鸡。
偏偏从去年开始,因为不满温苓没有把厂子的管理权交给他儿子温文元,他三番五次的涨价,这也就算了,到最近一次拿货,三婶先是答应得好好的,温苓连定金都给了,他转头就把她要的货卖给了别人。
“没有货,我拿什么做生意?”温苓在贵妃榻上坐得端端正正,脊背挺直的看向祖孙三人,眼神冷得像淬了冰,“亲兄弟明算账,三叔这种毫无契约精神的做法,我是傻子才会跟你继续做生意,那两万块的定金我没问你要,你以为我忘了?我当喂狗罢了!”
“温苓你说谁是狗!”温文元听到这里立刻跳起来,像是抓住了她什么把柄似的。
温苓看他的目光露出轻蔑来,“谁在吠谁就是狗。”
她歪了歪头,刚想说什么,就听温黛嘁了声,大声嘀咕道:“人家又没指名道姓,你这么着急,生怕人家不知道你会跳得高是吧?自己不占理,还要恶人先告状,哕。”
她话音刚落,温绍龙就立刻替自己辩解:“我什么时候说不给阿苓货啊?自家人我还能坑吗,人家要的急,我先给了,下一批货到了我再给阿苓,不也一样?都是一家人,还这么斤斤计较!”
又对老头说:“爸,我这也是想多赚点钱,阿苓是自家人,晚一点有什么关系,别的客户要是那天不给,人家就去别家买了,这算是自家人互相帮助啊!”
温苓听得都快吐了,刚想开骂,就又被温黛抢先:“我姐没跟你签合同啊?你这是违约好吗,想占便宜就直说,说什么互相帮助,你从去年就开始涨价别以为我看不到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