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她完全没有期待,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破局的时候,商酌言来了。
以自己没想到的方式,以自己没预料到的疯狂,强势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说要带自己离开。
萧染很难形容这一刻的自己具体是什么样的感受,如果一定要她形容的话。
她会觉得像是自己常年生活在一个不见光的黑暗地下室里,突然的某一天有一道光照射了进来,会觉得像是独自走在没有方向的迷雾中,突然有一个人拉住了自己的手,温柔地告诉自己:别怕,我带你出去。像是不小心跌入水中,马上要溺毙在这深不见底的湖水中时,有一艘船悄然停到自己面前,对自己伸出了手。
很小的时候萧染就知道她依靠不了父亲,母亲在受了那样的伤害之后萧染也舍不得依靠她,她一直依靠的是自己,甚至还让母亲依靠了她,她从来没有尝试过靠着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儿,但这一刻她好像感受到了。
她不再害怕,不再惶恐,因为她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商酌言都会带自己回家。
商酌言给了萧染绝无仅有的安全感。
这是她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都没有体会过的。
她不知道这份与众不同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是平淡还是风波,但这一刻的萧染是无畏的,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至少现在她是踏实的。
跌跌撞撞一个人走了这么久,萧染也会累,也会对着对自己伸出的手而毫无抵抗力。
她也才不满23岁,她也很脆弱。
周遭到底发生了怎样恐怖的时候,萧染不知道,她的耳朵里一直都是激昂的音乐曲,她也说不好自己到底听到了第几首,垂在身侧的手才轻轻地被碰了碰,下一秒耳机被摘下,领带也被解下,萧染几乎迫不及待地睁开眼去看。
商酌言就站在自己面前,他好像没什么事情,脸上除了还有些没有隐藏下去的凶残表情之外,并没有什么伤,可满屋的狼藉,在地上东倒西歪的几个人应该不是因为他们突然开始自相残杀。
萧染不放心的上上下下的打量他,然后看到了他手背上的血痕,那里有一道清晰的伤口,正在冒着血。
“疼吗?”
商酌言还没来得及说一声不疼,江鹤眠倒是先嗤了声:“没想到你这么能打。”
商酌言垂眸看着萧染并不应他的这句话,江鹤眠也不觉得扫兴,视线落在他的脸上,想的都是刚才商酌言打架不要命的场景。
江鹤眠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自己和其他人的与众不同,他也清楚自己打起架来是个什么样,可正因为知道才意外于商酌言的举动。自己已经够不管不顾了,但商酌言却好像才是真的不要命。
甚至他看着自己对手的眼神都不像是在看一个人,像是在看一只不听话却极其厌烦的牲畜。
他太狠了,狠得不要命,狠的江鹤眠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狠得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