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舒,就是刘冬阳在苏城的那个娃娃亲。
刘冬阳只知道她被家里送去了欧洲留学,之后一直没有联系过。
他知道,这是汪伯不想跟他继续之前的话题,有意拿周晓舒来岔开。
他自已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也不想显得过于执着,便老老实实回答道:
“我去日本之后,就没她的消息了。她现在应该还在欧洲。”
汪治隆叹了口气:“你们两家,把你俩一个送到东洋,一个送到西洋,多好的一步棋,却被你打成了一副烂牌。”
见刘冬阳无言以对,他又说道:“你现在当个什么襄理,给别人打理生意,都不替自已家族做事,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刘冬阳不想解释,也不能解释。
以汪治隆在商界的渠道,要不了多久,他和齐连凤的事,也一定可以打听到。到时候,他更不好解释了。
刘冬阳此来的目的,就是完成佐藤进布置的任务,至于效果如何,不是他愿意掌控的。
他站起身,对汪治隆鞠了一躬:“话我也带到了,晚辈告退!”
汪治隆在身后说道:“你转告佐藤进,那个会长,我可以考虑接受,但不要搞什么就职典礼,更不要什么公开演讲。我不喜欢这一套。如若这一点做不到,我绝不会上任。你就这么给他回话吧。”
刘冬阳刚走了两步,又停下了,看着汪治隆。不像是随口说说,看来他已经深思熟虑过了。
“好的。汪伯,我走了。”
一个商界精英,民族工商业者,在这纷乱的时代,一方面要遭受外国资本的挤压,另一方面,尤其是在侵略者的铁蹄踏破国门之后,还要受到工商业之外的各种压力和欺侮。他们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这里面的无奈,刘冬阳以前只在课本里读到过,现在算是深有体会。
……
他是自已一个人开车过来的,并没有按照佐藤进的意思,安排便衣队来监视汪治隆。什么心理战术,见鬼去吧!
回到佐藤机关,把车停在办公大楼前,抬头看了看二楼机关长的办公室,窗户开着,里面有人。
他顺着楼梯上去,碰到几个相熟的同事,纷纷给他打招呼:
“刘翻译官,你好啊!”
“你也好!”
“过来找机关长?”
刘冬阳答:“是啊。”
机关长办公室的门关着,听得出,里面还有别的人。
刘冬阳在隔壁等了一会,见有人出去了,才又来到门前,敲了两下。
“报告!”
门开了,秘书井上四郎站在门口:“刘翻译官,请进!”
佐藤进从桌子后面看过来,目光停留在刘冬阳的脸上:
“刘桑,看你这轻松的神情,事情是不是办妥了?”佐藤进问道。
“机关长,我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凭着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