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苏绾换上了一袭黑袍。
“小姐当真要去国公府?”声笙面上露出一抹忧色,低声问道。
苏绾将黑袍上的带子系紧,沉声道:“今日之事秦酌寒若是不信,定然要派人去国公府,到时候事情败露,婚事黄了倒是小,就怕他一怒之下非要我的命不可。”
临走前,声笙嘱咐了一句,“小姐,后院墙上已经放好梯子了,多加小心。”
苏绾点了点头,身手利落的从后院的墙头翻了出去。
她一路来到国公府,见着国公府的墙头苏绾叹了一口气,双手掐着腰。
心道:国公府果然财大气粗,就连墙都这么高!
苏绾顺着国公府外墙走了一圈,惊觉有一处狗洞。
她比了比尺寸,那狗洞大小她正巧能钻进去。
苏绾贪黑摸索着翻窗进了卧房。
脚尖刚一落地就听着一道女子声音,“谁!”
苏绾忙的钻进屋里,接下身上的黑袍,小声道:“是我,是我,你且小声些!”
柳依棠放下手里的烛台看着身上沾着树叶,面上灰头土脸的苏绾,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怎的成了这般模样?”
她们二人自小一起长大,苏绾的身手她清楚的,虽说不会什么功夫,可倒也不似平常那般病弱。
苏绾装病一事除了婢女声笙,也就只有柳依棠知道了。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自顾自的斟了一盏茶,“还不是因为你国公府的墙头太高,我只能钻洞进来。”
听着这话柳依棠笑的前仰后翻,好不容易平息下来,“你马上就要成了侯府夫人了,大可光梦正大进来。”
苏绾眼波流转,轻哼了一声。
若是没他未必如此狼狈。
苏绾将事情前因后果告知柳依棠,后者心中明了。
“放心吧,此事有我。”
。。。。。。
秦酌寒回了侯府,朝着卧房走着,绕过游廊就听着一道声音传进来。
“儿子,今日可是去苏府纳彩了,瞧着你也是真心喜欢那姑娘,不然怎的这般心急。”杨夫人快步走到秦酌寒身旁。
“你可见到那苏姑娘了?”杨夫人笑道。
秦酌寒抽了抽嘴角,勾着杨夫人的肩膀,“儿子不仅见到她了,还在苏府看了一出戏。”
看戏?
这苏府难不成还请了戏班子庆祝。
杨夫人想着笑出了声,“也好眼下要成家了,娘也就放心了,我让人给你炖了银耳汤送去你房里了,这些日子都瘦了,趁着离成婚还有几日快些补一补,穿着喜服才俊朗。”
秦酌寒听着这话有些哭笑不得,他拍了拍杨夫人的肩膀,轻嗯了一声,说着踏进卧房。
怕是来日她知道了那儿媳不似表面病弱,演起戏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时候,怕是要后悔了。
秦酌寒靠在木椅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案子,他阖着眼,烛光映在他俊朗的脸庞上,五官立体,线条分明。
娶妻当娶贤。
本想着娶个花瓶在家孝敬爹娘,眼下瞧着倒像是供个祖宗进来。
秦酌寒端起桌上的银耳羹,刚要喝上一口,商时予推门而入。
“何事?”秦酌寒厌恶的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