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秦酌寒就瞧着苏绾坐在梳妆台前,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他走到她跟前,随口问了一句,“可是有什么高兴事?”
苏绾透过铜镜看着他,面上带笑,只说了一句,“没什么。”
官是官,商是商,尤其是像秦酌寒这样的高官,总归还是离商贾之事远些的好。
“今日我晚些回来。”苏绾起身,扔下这一句话就要出门,就听着秦酌寒站在原地轻咳了两声。
苏绾回头,就听着他说,“今日我闲来无事,同你一起去。”
秦酌寒没管他,踱步出了房门,苏绾在后头跟着。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
苏绾双瞳剪水般的眸子盯着秦酌寒,自打从桂州回来之后,她就觉着他愈发的不对劲,说不出哪里变了。
秦酌寒被她灼热的眼神盯得有些难受,垂着眸子开口道:“夫人出门在外,还是克制些好。”
此话一出,苏绾脸上一红,燥热的感觉瞬间蔓延到了脖子,她下意识的别过头,“侯爷还是别自以为是了。”
被秦酌寒这么一说,苏绾一路上都垂着眸子,不是看着地板,就是看着窗外,总之眼神再也没落在他身上过。
马车停在竟湘斋门口,秦酌寒下了车,转身将苏绾抱了下来,随后他像没事人一样进了竟湘斋的大门。
徒留苏绾一人面红耳赤的站在原地。
不对劲,就是不对劲!
苏绾刚进门,柳红就迎了过来,“东家来了。”
苏绾点了点头,就朝着帐房先生那走去,边走就听着柳红便说,“那批软烟罗总共卖了八百两银子,加上镖局走镖的钱,最后剩下七百两银子。”
苏绾翻着账本上的账目,佯装满意的样子点了点头,抬眸瞧着柳红道:“这事儿办的不错,今日我做东请各位去酒楼,好生喝一顿。”
竟湘斋的伙计一听,立刻来劲儿了,“东家,不如就去百花楼吧!”
“百花楼?”
“东家你有所不知,这百花楼是江南城最大的酒楼里,里边不仅有歌舞听乐,更是有美味佳肴。”一旁伙计笑着说道:“他这是想好好载上东家一顿呢!”
那人被他说的一阵脸红,苏绾也不当回事,开口道:“那便去百花楼。”
秦酌寒跟着苏绾朝着受后院走,两手换抱在胸前,不瘟不火的说了一句,“夫人当真是出手大方。”
苏绾抬眸看他,怎么又开始阴阳怪气?
她走到后院正看见蒋寒一脸欣喜模样,手上还沾着染料就朝她的方向跑过来,嘴里喊着,“东、东家、我、我、绞缬。”
苏绾听他说话有些着急,半晌才听到了那句,“我染出来了。”
她眼睛一瞪,显得闪亮亮的,眼里含笑,“可是用绞缬的方法?”
蒋寒点了点头,苏绾快步跟了上去。
瞧着自家媳妇跟在别的男人后头。
秦酌寒干咳了两声,谁知这两人像是没听见似的,围在那染缸前头。
因着在染布之前,蒋寒缝上了些花纹,待颜色染好之后,将那些线头去掉,布上就呈现出了染好的花纹样式。
淡蓝色的底布上赫然出现一朵粉色的桃花,越是边缘的地方颜色越深,中间透着些淡淡的白色。
宛若清澈的水面上落下一朵桃花,随风飘动见好似碧波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