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走到房门口的时候,秦言之叫住了秦酌寒,“大哥,我也想帮你。”
秦酌寒回眸,眼神平静,他自然知道他所说的意思。
踏进仇恨就是万丈深渊。
两人相差五岁,秦家进京之后,秦酌寒就自荐出兵,秦言之是不常见到哥哥的。
可他总是逢人就说自己的哥哥是大将军。
秦酌寒动了动唇,清淡雅致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好啊,来年科举你若能高中,我愿意为你举荐入仕。”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这个弟弟好似长大了。
他突然间觉得,无论秦言之入仕与否,他都能护得住他。
秦言之听着这话心上一震,可面上依旧是一副闲散模样,哀声说了一句,“啊?那也太难了。”
秦酌寒笑了一声,推开房门,轻声呢喃了一句,“知难而退也好。”
他以为站在门外的秦言之没听见,可他却一字不落地传进耳朵,刺进心里。
谁知难而退了?
秦言之也笑了一声,转身离了他的卧房。
。。。。。。
行印丢了这么久,却没查到一点线索。
就像是彻底消失了一般。
尚书令有些急了,却差人叫来了工部尚书李广。
两人对坐,尚书令并未抬眸看他,正用茶具点茶,“都说现在工部李大人的造诣最深,整个工部无人能敌,可李某就想问一句,当年制造行印的时候李大人可亲眼瞧见了那工艺?”
李广听他这样说,面上一怔,惊讶之意转瞬即逝,心里不禁盘算着,缓缓开口道:“见是见过的,不过一些细节。。。。。。”
“如今李大人能否造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尚书令不给李广思考的时间,直接问道,手上点茶的动作没停。
一双浑浊的双瞳盯着他,李广喉结微微滚动,“制造假的行印,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如今行印始终没有找到,你我这顶朱砂帽也是戴到时候了。”尚书令没理会他,斟了一口茶,眉头皱了一下。
浓茶味苦,倒也不失品味。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仕途都是赌来的,李大人你说呢?”
李广眼珠转了转,面前之人有着一股无形的威慑力,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犹豫半晌方才开口,“再给我一些时日,在下明白如何做了。”
尚书令点了点头,将面前的浓茶推到了李广面前。
喝了同一盏茶,就是一条船上的人。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李广出了尚书府的大门,他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如若方才不答应尚书令的提议,恐怕明日弹劾他的折子就会出现在南沁殿的案子上。
他叹了一口气,上了府外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车,“回工部。”
马蹄翻腾,车辄滚动,路过了大理寺的门口。
叶同尘派去兵部调查的人去了一批又一批,等了这么久竟然先等来了秦酌寒的消息。
大理寺的小吏前来通知叶同尘王知钰已经被重新的关进了诏狱。
他闻言眼神微眯,立刻起身出了房门,直奔召狱大牢。
“王知钰被人找到的时候已经这样了。”秦酌寒两手背后,站在牢门前,看着里头如同蛆虫一般倒在地上的王知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