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时予一大早去敲苏绾的房门,声笙却将他拦住了。
“夫人呢?”商时予问道。
声笙两手背后,抬眼看他,“江州的铺子出了点事,夫人去瞧瞧,约莫十天半个月就能回来了。”
“去江州了?”商时予小声呢喃着,“怎么这么不巧?”
“嗯?”声笙用眼睛睨着他问道。
“没事,我先去接侯爷,等侯爷回来了再说。”说着商时予出了侯府的大门,临走之前,还让声笙给秦酌寒准备了一套新的衣裳。
秦酌寒在诏狱得知消息的时候一点都不惊讶,圣上将他放出来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他好奇的是另外一件事?
圣上是因为什么将他放出来的。
秦酌寒出狱,是叶同尘亲自到大牢里接的,他覆手而立看着衣衫褴褛,浑身带血的秦酌寒,“侯爷好久不见。”
秦酌寒起身,抬眼瞧他,“好久不见?大人若是愿意,怕是日日都能看见我。”
叶同尘递给身边狱卒一个眼神,后者将牢房的大门打开,“侯爷有所不知,皇命在此,我也无能为力。”
秦酌寒出了召狱,抬眼就瞧见了站在外头的商时予,他又环视了一圈,却没见到另外一个熟悉的身影。
商时予将新的衣裳递了过去,秦酌寒只是沉声问了一句,“可否借大人的屋子一用?”
叶同尘不明所以,只得回了一句,“那是自然。”
“来人,沐浴。”秦酌寒冷下一句,便抬脚走进屋里。
叶同尘闻言面上一怔。
沐浴?
在大理寺?
他嘴角一抽,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哪里还收得回来!
任由着人在他整日办公的地方支起了浴桶,大理寺的小吏,个个提着沐桶进去。
就连他这个大理寺卿也只能乖乖在外头等着。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辰,里头的人才说了一句,“来人,将东西撤下去。”
又是一番折腾,等叶同尘再见到秦酌寒的时候,已经同召狱之中的人判若两样,一身黑袍衬得他皮肤白皙,领口处露出的脖子上还能依稀看到红色的血痕。
头发被束起,显得神采奕奕,可面上还是带着因着这几日受刑所留下的憔悴神色。
秦酌寒讲究是等着头发擦干了,才叫人进来的,他靠在木椅上,叶同尘进来的时候,他并未抬眼。
“侯爷可是有什么想问的?”叶同尘问道。
秦酌寒抬起眸子,与其回府去问别人,不如在这里就问个清楚。
商时予独自来接他,没瞧见身边跟着别人,他就心里盘算着,盛千尘此番应当是隔岸观火。
那他就更好奇,是谁能得圣恩,让圣上将他放出来。
“近些日子可出了什么事?”秦酌寒问。
叶同尘斟了一盏茶,“皇后生辰宴上,三位王爷进京。”他不急不缓的说道。
秦酌寒盯着他没说话,叶同尘继续开口道:“生辰宴上苏夫人是对侯爷情深意切。”
秦酌寒听着叶同尘说的桩件件,他面上一沉。
他想不出这些日子她是如何过来的。
叶同尘从书架的暗阁里,拿出了一个木盒,他将木盒递给秦酌寒。
秦酌寒接过木盒,“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