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酌寒的唇角笑意分明,他垂眸看着她,眼中光华流转。
有那么一刻,苏绾觉得不太真实,秦酌寒的这个样子不像是同她道别。
而像是别离。
秦酌寒上前走了两步,将人紧紧地抱在怀里,面上方才的笑意消失,他将脸埋进了苏绾的颈窝里蹭了蹭。
“等我。”
“等你。”
秦酌寒松开环着苏绾的手,两人相对,他从她的而上拿下了那个红色玛瑙宝石的耳坠子。
一个刮在她的耳上,一个留在了他的手里。
“也好让我有个念想。”秦酌寒沉声道。
苏绾笑了一声,“生离死别?”
秦酌寒抬眸望了一眼天,是指弯曲刮在她的鼻梁上,“不许这么说。”
“好。”苏绾盯着他的眸子,郑重的说道:“昔我往西,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两人道别,马车渐渐的离开了秦酌寒的视线,他独自一人回到前堂,桌上放着一把长刃。
是从十五岁就跟着他的长刃。
。。。。。。
穆王的人从尚书府出来,尚书令瘫坐在圈椅上,面上表情有些癫狂,他看着穆王差人送来的信,忍不住笑出声。
上头写着:秦酌寒就是当年的萧氏遗孤。
堂堂的观定侯姓萧不姓秦,这等消息若是传到圣上的耳朵里,恐怕他秦家上下都要满门抄斩。
欺君之罪,罪无可恕。
尚书令靠在圈椅上,阳光之下,两鬓斑白,虽然已经年过半百,可他毫不在意,因为只要秦酌寒一死,那么这大南他尚书令依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尚书令笑道,他坐直身子。
此刻他若是进宫定然会惊动秦酌寒,消息还未传开,又有何人会拦着观定侯出城呢?
不行,他必须即刻带人去侯府。
他迅速拟了一封奏疏,随后叫来了李南桑,“必须将这奏疏递到圣上面前。”
“父亲,这是?”
“能扳倒秦酌寒的筹码。”尚书令沉声道。
“派些人随我去侯府捉人!”
“是。”李南桑应了一声,他出了尚书府,快马加鞭进了皇城。
而此时暗桩来报,李南桑已经带着尚书令亲笔信进了皇宫。
当穆王的人进了尚书府的那一刻,秦酌寒就知道一切都已经没有余地了,他即刻派人去通知盛千尘。
八百里加急的书信也已经传到了西北。
西北广陵两地的兵力全权出动,直指京城的秦酌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