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令,颤抖着身子往后退,他掌权十余年,见惯了朝堂的血雨腥风,可当他看见了这满地的尸体的时候还是会觉得不可思议。
这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他像一个怪物一样,猛烈的残食着地上的尸体。
秦酌寒踉跄的走到他身边,嘴里含着血沫,嗓音沙哑,“尚书令可想到有朝一日这般样子?”
尚书令腿下一软,身子一颤,倒在了地上,秦酌寒一步一步朝着人走去,他拎起尚书令的领口,将人一路拖进了书房。
血水粘在他红色的官袍上,仿佛十分相称。
秦酌寒将冷刃架在尚书令的脖子上,他侧过头吐了一口血沫,“将当年事情的原委写下来。”
他将一根笔扔到了尚书令的面前。
昔日里整洁一尘不染的书房,现下已经破败不堪,书卷被扔的到处都是,地上沾着血,尚书令被按在案子前动弹不得。
尚书令颤颤巍巍的拿起笔,看了一圈,并没有墨水。
秦酌寒冷刃一挥,只听‘啊!’的一声,尚书令的胳膊被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顺着官袍滴在了案子上。
“现下有墨了。”秦酌寒冷声道,他面上有些憔悴,他身上的伤并不轻。
西北和广陵的兵要登上两日才能到,可李南桑早早就进了宫,尽管秦酌寒一早就用行印调遣了皇宫周遭的羽林卫,可终归是骗不了多久。
而如今唯一能保他多活两日的就是尚书令的这封罪状。
尚书令在秦酌寒的威逼利诱之下,将当年的一桩桩一件件尽数写了下来,最后按上了红色的手印。
秦酌寒瞧着他做完这一切,如同如释重负一般,他仰头叹了一口气,泪水从两边的眼角滑落下来。
“十五年了,我终于替萧家满门报仇了。”
滑落,冷刃抹了尚书令的脖子,他下意识的用手捂住,鲜血从指缝里溢了出来,他瞪大了眼睛,嘴里胡乱的说些什么。
秦酌寒已经不在意,他将那封罪书放进了怀里,起身出了书房,徒留尚书令的尸体。
他回了后院去了卧房,不只是因为有着苏绾的气息,还是因为大仇得报,他竟然感觉有些累了。
杀了尚书令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因为这一切都是用他的这条命换的。
秦酌寒躺在榻上苦笑了一声。
远在百里开外的苏绾总觉得有些心慌,她时不时的总是撩开车帘,望着来时的路。
苏绾问着昭定卫的人,“可接到京城的来信了?”
“夫人这已经是你一个时辰内问的第三遍了。”
苏绾垂眸,不知为何就是心慌。
秦酌寒答应了她就绝不会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