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回答,我会站在岸边看看先淹死了哪个死变态!
纪棠的思绪慢慢地回笼,双眼不带眨的盯着宋屿墨看。
只见他薄唇轮廓清晰,缓缓地轻吐出:“纪度舟,你二哥。”
“我就知道是这个把古董当老婆玩的败家子!”纪棠的声音低不可闻,手指攥紧了杯子,肤色在灯光下都不带一丝血色,很苍白。
在收藏界里,宋屿墨和纪度舟这对可是相见恨晚的好知己。
两人都是年纪轻轻就修身养性,不爱玩女人,只爱收藏古董文物。后来又结识多年,对彼此的私下作风都颇为的欣赏。
所以宋屿墨是信了纪度舟的话,以为纪棠婚前就对自己爱到迷失自己。
——在当年选择家族联姻对象时,他才会优先考虑朋友的妹妹。
没等宋屿墨还想说什么时,纪棠已经听不下去了。
她怕,再多听一个字,都的让宋屿墨打电话叫救护车。
“老公,我先去卫生间一下。”
卫生间的门砰一声就被重重地关上,力度可见愤怒值。
纪棠快爆发的脾气在封闭的空间里终于可以不用忍下去,纤细的身子站在浴缸前,拿出手机找出纪度舟的电话号码。
她气到眼睫都在颤,漂亮的脸蛋儿没表情是可凶了。
电话刚拨下去没几秒,那边的秘书便接通,陌生的女声传来:“您好大小姐,纪二少现在在应酬,您有什么吩咐可以先跟我说,我会帮您转达。”
心虚作祟到连电话都不敢接?
纪棠冷冷的说:“你告诉纪度舟,最好请保镖24小时看好他那些废物古董,我总有一天会砸得他头破血流!”
话落,直接挂断电话。
纪棠气到吐血,甚至是怀疑这三年里……
纪度舟这个黑心肝的绝对天天给宋屿墨洗脑,说什么“我妹离开你就不能活了。”、“你知道我妹多爱你吗?她都抑郁了!”、“我妹在家天天节食减肥就是为了让你多看她一眼啊,你还想跟她离婚?!”
纪棠是越脑补就越感觉头晕,一不留神地,忘记身后是浴缸。
她膝盖碰到冷冰冰的物体,在身体失去重心摔下去前,喉咙里发出了一阵尖叫声:“啊啊啊啊啊啊——”
……
安静宽敞的客厅依旧亮着刺眼的灯光,纪棠被宋屿墨抱到环形真皮沙发上的时候,乌黑的长发披散凌乱在肩头,脸蛋表情特别的茫然麻木。
宋屿墨将她放下后,长指微凉,撩开她浴袍看了眼那一截纤细的膝盖,皮肤表层微微的发红,没有摔出血丝。
只不过肌肤过于的雪白,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检查了会,宋屿墨折身回主卧给她拿医药箱。
整个过程纪棠格外的安静,就像是没有灵魂的精致陶瓷娃娃,宽大的白色浴袍有些散,露出纤瘦的肩膀,也不在意地保持着瑟缩的姿势。
过了一两分钟,宋屿墨迈步回来给她上药,掀起眼皮将视线专注落在她脸上:“有点疼。”
平时纪棠娇滴滴的,割伤一根手指头都能把剩下九根手指头包起来哭。
这次反常的厉害,宋屿墨上药时动作温柔细致,尽管已经避免下重手,也难免会碰到膝盖。
见纪棠嘴唇发白,倔强着不说话。
等药上好后,宋屿墨将棉签扔进垃圾桶,先是不紧不慢地用湿纸巾擦拭干净长指,然后轻轻地捋开了她的乌黑长发,带着点极淡的药香。
他看清纪棠眼睛好像浮现了一层水雾,委屈兮兮的。
于是嗓音低沉轻缓,叫了一声她名字:“纪棠。”
纪棠微微抬头,看到水晶灯的光晕打在男人完美的侧脸和肩膀上,看起来格外柔和,而下一秒,耳朵就听见他的嗓音传来,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显然是为了让她舒服一些:“我知道你很爱我,爷爷的话你不用有心理压力,孩子以后会有的,万事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