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拿来治烫伤的药膏。
沈晏礼拧开盖子,“手。”
白笙把胳膊伸过去,热茶浇到的地方晕染开一片红色。单看没什么,放在她小臂上,就挺触目惊心。
沈晏礼指尖沾了绿色的药膏,淡淡道:“跟我吵架,你不是挺能耐?怎么就今天老实,让人家泼了茶。”
白笙说:“她虽然是你继母,万一你们关系不错呢。她那阵仗,如果我还口,必然要动手。到时候推推搡搡给她打坏了,你回来冲我发脾气怎么办?”
她托着下巴,嘟囔道:“又或者,她让你赶我走。”
白笙露出的小表情,小动作,旁人看了,定然觉得她十分委屈。
沈晏礼见多了她的戏,一眼就看穿了这面具后搞怪的嘴脸。
他以往都不会接她戏的,今天不知怎么,配合她演了下去,“所以,你是因为怕我生气,怕我赶你走,才不还嘴也不还手?”
白笙点头,“是的呢。”她身体前倾,看着他,眼里似乎有星星,忽闪忽闪的,“沈教授,你感受到了吗?”
“什么?”
“我爱你呀。”
沈晏礼低头,把药膏抹上去,指腹打圈,轻轻涂开。他好像很轻很轻地笑了一下,如鸿毛拂过水面,转瞬即逝。
白笙恍了神,怀疑自己看花眼了,揉揉眼睛,再抬头,什么都没看见。
发热的伤处被一阵冰凉清爽覆盖,白笙只看了一眼,注意力便尽数转移到沈晏礼身上。
他睫毛微垂,专注的神色冲淡了眉间那股冷漠,凤眸素来含威,此刻竟是难得显露几分柔和。
两人相处这么久,白笙看他这张脸还是看不够,他真好看,这么好看的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可她睡到了,她真棒。
沈晏礼涂完一层,抬起眼眸。
白笙表面认真,思绪早已飞到九霄云外。这突如其来的对视,一下子就把她惊醒了,大脑空空的,不知该作何反应。
沈晏礼望了她一瞬,便移开视线,重新去沾盒中的药膏。
就是这一瞬,白笙回过神来,感觉小臂有点痒,没作任何思考,伸手去挠。
下一秒,她的手就被打了。
还打得很重。
白笙倒吸一口气,立即把手缩回来。
沈晏礼神情变得严肃,大力抓着她胳膊,检查她挠的地方有没有破皮。
随即,目光转向白笙的指甲,冷声道:“剪了。”
白笙抗议,“不剪。”
沈晏礼脸色微沉。
白笙解释道:“我特意把指甲留长一点,挠痒痒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