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内,佣人拿来温度计,给白笙测了体温,38。6℃。
沈晏礼坐在床边,大手摸上她额头,很烫。
白笙拧眉,翻过身把自己缩成一团,被子盖过头顶,不让他碰。
她头疼得厉害,只能靠听房里的动静。
先是一阵脚步声,门打开了,有人出去。不一会儿,又是重复的声响。
佣人低声道:“先生,退烧药。”
“嗯。”
沈晏礼数出两片,佣人接过药盒,离开。
被窝鼓起一团,白笙缩在里面,好像这样就能回避外界所有的干扰。沉寂两秒,她听见沈晏礼的声音自上方传来,“把药吃了。”
白笙没听见。
她才不吃沈晏礼的药。
沈晏礼神色有几分无奈,“你是小孩子?”
衣料摩擦,白笙感觉耳边的褥子被扒开了一点,气息接触皮肤,痒。
他嗓音压的低,“要不要我抱着你,给你唱儿歌?”
这招很奏效,白笙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她掀开被子坐起来,脸颊烧的通红,喉咙也痛,但还是要喊,“你有病!”
沈晏礼反应平和,“你跟我怄气,不吃药,不就是想要我哄你?”
很小儿科的激将法,七八岁的孩子也能识破,可白笙没意识到。
生病使她的思维格外迟缓,负面情绪又冲散了部分理智。沈晏礼越是冷静淡定,白笙越是火冒三丈。
“谁要你哄?谁稀罕!”
白笙抢过他掌心那两片药,塞进嘴里。
沈晏礼端起水杯,递给她。
白笙不接,直接把药咽下去,完了还要说:“你不是不喜欢我吗?不是对我没感觉吗?那你干嘛老在我面前乱晃,你就不能离我远点?”
“不喜欢还要来招惹我,你有毛病吧?断就断干净。你去找能吸引你的人,去找小雪啊!”
白笙眼泪掉下来,滴在床上,她胡乱抹着,有意拔高音量。
那快要烧冒烟的嗓子,此时跟刀割了一样,很痛,但比不上心里痛。
沈晏礼比谁都清楚,是白笙怀着私心,先来招惹他的。
楚铭说的没错,从一开始,白笙把主意打到他头上,她就已经进了他的圈套,没有胜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