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聿辞把外套扔到后座,打开空调,温度调成暖风,转头看副驾驶的人:“冷不冷?”
程笙当然不冷,她身上又没湿,倒是谢聿辞,他里面就穿一件单薄的白衬衫,后背估计湿了一大片。
得亏她把溜到嘴边的话及时咽了回去,别过脸看窗外:“坐你的车不代表有义务陪你聊天,快开车。”
谢聿辞再次被气笑:“你这伶牙俐齿专门用来对付我了吧。”
程笙不搭话。
“我就奇怪了,以前怎么没见你怼人这么厉害。”
程笙还是不搭话,但心里呵了声,以前?以前跟他这个葫芦隐身娃见得着面吗,面都见不着,她怼空气啊。
谢聿辞转动方向盘,见她还是不理他,故意没话找话:“刚才你跟店员说观音像是你自己雕的,你还会雕刻,什么时候学的?”
程笙:“……”
谢聿辞不冷场,还自问自答:“大学吧,你高中肯定没时间学这些。”
又说:“你大学的时候好像不怎么来谢家吧,那时候谈恋爱了?还是故意没来?”
“……”
好吵。
他真的好吵。
比外面的雨声都吵。
程笙坐直身子扯过来一张纸巾,然后一分为二揉成团,一言不发地堵住自己两边的耳朵,偏头看向窗外,表达的意思很明确——
闭嘴,不想听你说话。
谢聿辞在等红绿灯的时候,转眸看了眼,好气又好笑。
耳朵不大,堵两团白纸,都塞到外面了。
他勾唇评价一句:“丑得挺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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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亏有两团纸,程笙清净到家。
谢聿辞停了车,但没开车门,程笙拧眉看他,顶着那两团滑稽的纸。
谢聿辞真的忍不住,倾身想去捏她的脸,被她早有提防地避开:“你又想干嘛?”
谢聿辞没碰到她脸的手自然拐个弯,把她一边耳朵的纸团拿掉:“扮一路大耳朵图图了,还打算童心未泯继续扮到家?”
程笙脑海里立马浮现出大耳朵图图的样子,重叠上自己的脸:“……”
她把另一边的纸抽掉:“开门,我下车。”
谢聿辞啧了声:“以后别叫程笙了,叫程没良心,这么大的雨好心把你送回家,连句谢谢都没有,你好薄凉啊。”
特么要不是他,她早坐王海的车回来了。
程笙忍住没骂,她知道她搭一句他能给你延伸十句,于是她意简言赅:“谢谢,再见,麻烦让我下车。”
谢聿辞的心啊,比外面下了雨的局面还要潮湿。
他叹口气,妥协道:“回答我一个问题就让你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