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煜也起身,抽纸巾擦桌上的水,程笙拿过纸巾,见谢聿辞还是没动,想着是她没端稳茶杯害他溅水的,她便弯腰帮他擦胸口的水。
纤白的手腕被扣住,谢聿辞唇角扬起痞坏的笑,瞥了眼齐煜贱兮兮地说:“老婆,在外面呢,别乱摸。”
齐煜擦桌的手一顿。
程笙忍着把纸巾甩到他脸上的冲动,退一步扔到他胸口:“你自己擦。”
这个癫公,今天癫得尤其不正常。
齐煜擦干净桌上的水,又叫服务生过来清理了下,顺便添套碗筷。
对谢聿辞客气地道:“你看还要加什么菜,不知道会碰到你,我们就先吃了。”
谢聿辞没讲客气地加了四个菜,看向对面:“初次见面应该我请客的,但今天不太正式,下次请你去我的酒庄玩,开几瓶好酒尝尝。”
显摆,程笙在心里翻个白眼。
齐煜很给面子地接下:“好,那就说定了。今天本来也该我请客,我麻烦程笙帮我修复古画,劳她费神了。”
谢聿辞这才注意到齐煜旁边座位放的画筒,明白过来,随即看向程笙,语不惊人死不休:“老婆,你怀孕了还能修复画?坐那么久腰受得了吗?”
程笙已经被他震麻,震不动了,面上无波无澜。
齐煜被茶水呛到,捂嘴咳嗽,咳得眼睛都红了。
程笙面无表情看他,脸上写着三个字:好玩吗?
谢聿辞眼含笑意看她,回她两个字:好玩。
这顿饭,吃得不尴不尬。
吃完饭,齐煜把画筒给她,本来想说“再联系”,但看见谢聿辞那尊大佛立在程笙旁边,改口说:“麻烦了。”
“不麻烦,修复好了联系你。”
“嗯。”齐煜没多说别的,朝两人告别,往停车场走去。
秋天的夜风微凉,吹动耳旁碎发,程笙望着沉沉夜色,总结一句:“谢聿辞,你真挺癫的。”
“癫?”
谢聿辞品着这个字,唇角的笑比夜色凉:“戳破你的婚姻状态急了?程笙,你会不会太不把我这个丈夫放在眼里了。”
程笙觉得和他沟通很累:“我哪急了,你突然跑过来演一通戏,恶心我又恶心了自己,你觉得这样很好玩?”
恶心。
程笙总是能精准地点燃他的怒火。
恰好司机开车过来,没等司机下车,谢聿辞已经打开车门,把程笙塞了进去。
“恶心也给我忍着,我是你的合法丈夫,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司机没听到两人之前的对话,只听到这一句,顿时脑补出许多不该出现的画面,他看一眼内后视镜,见两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差,赶紧闭上耳朵停止脑补。
一位优秀的司机就是要装聋作哑。
程笙不知道他哪来的气,经常没两句话就臭脸,以前虽然脾气也不怎么样,但至少不会动不动就发脾气,大不了不理她,提上裤子就走人。
“谢聿辞,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谢聿辞冷笑:“接下那句我会,又要说我无理取闹了是吧。”
他这么未卜先知,倒把程笙弄不会了,她扭过头去看窗外,不理他。
车子驶上大路,灯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她身上,忽明忽暗。
谢聿辞在暗色中偏头打量她。
好像比之前胖些了,应该孕吐反应没以前那么重了,医生说过了前三个月会好一些,想起来,最遭罪的那三个月都是他扛过来的。
好像也挺好。
他毫不收敛的视线在她身上慢条斯理游走,最后落在她随意搭在大腿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