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眸时视线看向台下,匆匆一眼,就望见主宾席中间的位置坐着陆沉衍,他眼眸明亮,端坐如常,正隔着灯光淡淡地注视着她。
那瞬间说不出为什麽,她莫名就开始紧张,好在这时轮到池屿上场,他的歌声响起,无形中给了她不少鼓励。
只是再次旋身望向台下时,尹黛正挨着陆沉衍,红唇贴着他的耳侧说话。不知她说了些什麽,陆沉衍忽然就站起身,然後由她挽着胳膊,径直离开了席位。
台上的表演还没结束,他背影挺拔,甚至没有多看姜清柠一眼。
姜清柠的眸光暗淡下来,却看见不远处尹黛忽然回头,似乎若有深意的朝她笑了一下。
如同一个胜利者,在傲视她唾手可得的战利成果。
那个微笑刺到了姜清柠的眼睛,好在她心态够稳,才能完美无误的继续把演出完成。
回到休息室的时候,周恬也跟着过来了,见姜清柠正平静的脱着舞鞋,忍不住替她抱怨,“他也太过分了,有什麽急事儿,非得在你表演的时候走?白月光回来了,还真是一点旧情也不念。”
他们连开始都没有,哪来的什麽旧情。
姜清柠也不生气,只是有点说不出的失落。
她换好衣服鞋子,池屿也接受采访回来了,时间还早,她提议大家一起去喝一杯,算是庆功宴。
於是他们去了酒吧,周恬定了卡座,还喊了些朋友过来暖场。
喧嚣的鼓点震耳欲聋,姜清柠坐在沙发里侧,有些放不开。池屿坐过来,问她喝什麽,她说只要饮料就好,然後他就给她点了杯无酒精的莫吉托。
粉色的气泡水,浮着青柠和薄荷,口感微甜,後劲清凉。
姜清柠毫无徵兆的,忽然就想起了陆沉衍的唇,跟他的接吻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麽,她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三两口把这杯饮料喝完,把杯子搁远了点。
周恬跟朋友玩了会儿骰子,觉得无趣,拉着她跑去舞池那头疯。
不远处的吧台,裴天野拿着杯威士忌跟人聊天,话说一半,忽然碰了下旁边的人,“欸,你看那边儿。”
陆沉衍身上的西服一丝不苟,也没回头,语气寡淡的说了句:“没兴趣。”
裴天野见他一脸不耐烦,挑了挑眉,“确定?真不看看是谁?”
陆沉衍蹙眉,顺着他的视线回头,於是就看到池屿拿着一副夜光猫耳头饰,走到舞池里,戴在了姜清柠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