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
宫女们小心的维持清爽,既不能热,又不能寒,更不能闷。
数个时辰,楚帝就像上班打卡,投入皇帝这份没有工资的职业。
某一刻,朱笔在黄纸上悬着。
“怎会如此?河南的叛乱还未平息?水患都过去半年了。”
魏公公拿过奏折,乃是章丘泰希望皇帝下发粮草的请求。
这个平乱关系不大?河南百姓需要救济啊,求粮正常行为。
“哼哼,大楚的风气,朕很清楚,真要是粮食缺口不大,地方官员说什么也能补齐,到朕眼皮底下了,那就是大事。”
“何事要朝堂给粮?那必然是平乱。”
粮饷,粮饷!
大军开拔,不一定要银子,绝大部分时候,粮食也是可以的。
这个时代,生产力匮乏,粮食就是楚人硬通货币。
“下圣言!”
身侧,一名衣冠楚楚的黑衣文监,赶紧执笔等候。
“令河南大都督章丘泰,七日之内,将实情上报,隐瞒军情者,诛!”
……
……
雕龙刻凤的擎天大柱,影子渐渐遮蔽了皇帝的阶梯。
此刻,楚帝才收笔,停止今日的御批。
并不是干完了,而是必须歇息了。
大楚幅员万里,六千余万人,二百多个郡,一个郡一件事,都能把皇帝累死。
天下人都羡慕皇帝,口含天谴,九五之尊。
只有楚帝知晓,其中的辛酸。
当昏君容易,当圣君太难了。
月明星稀。
皇城里,宫殿大多熄灯了。
路经太后寝宫。
圣辇上,楚帝不禁皱眉,眼眸一冷。
慈宁宫灯火通明,熙熙攘攘,热闹的很。
“魏大伴,摆驾太后行宫!”
……
慈宁宫。
方今楚帝生母的宫殿。
雕梁玉砌,美轮美奂,极尽华贵。
每年大楚权贵的珍品,堆积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