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还不一定。”
袁长明想了想,似乎在算时间,隔了半晌,他说:“今天晚上我可能要晚点回来,公司内还有一个会议呢。”围扑贞划。
我刚想说没关系,让他安心上班,可袁长明又在电话内问我:“你打电话来找我有事吗?”
我到达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我笑着问了一句:“怎么,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了吗?”
袁长明立马在电话内解释说:“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你找我有事。”
我笑着说:“没事,你放心上班吧,回去后,我会给你电话。”
袁长明在电话内说了一个好,便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以前袁长明从来都是等我先挂电话,他才会接着放电话,可今天的他明显的心不在焉,而且迫不及待的想要结束这通电话。
我望着显示通话已经结束的屏幕,心情无比的凝重。
我到公司处理了一个小时工作,肖景华打来电话给我,我知道她是来和我报告曲敏敏的情况,刚喂了一声,以为是她已经脱离危险了,因为我从来没有往别的方面想过,直到肖景华在电话内和我无比简洁,又冰冷的说了一句:“曲敏敏死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拿笔的手立马握紧,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肖景华又在电话内说:“刚才宣布的抢救无效。”
我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竟然在那一瞬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肖景华似乎是没有太多话想对我说,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这时,门外的秘书给我端了一杯咖啡走了进来,她放在了我的办公桌上,见我满脸苍白的坐在哪里,她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潘总,您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我傻愣的看着秘书那张脸,连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
那秘书见我情况不对,还想说什么,可她见到我面无表情的脸,又一句话都不敢说,从口袋内掏出几粒感冒药放在了桌上,她小声的说:“最近流感非常严重,这段时间我也感冒了,您如果不舒服的话,可以吃一颗。”
秘书说完,便一刻都不敢停留,迅速出了办公室,剩我一个人傻坐在那里,根本就无法起身,也无法去思考什么,因为此时我的脑海内就好像经过一场大战,里面硝烟四起,一片狼藉,死尸遍地。
我在那里坐整整二十分钟,身体上的力气恢复了一点,我才试图从椅子上一点一点站了去来,我几乎是虚软着双脚出了办公室,然后走到电梯门口。
再次到达医院后,肖景华满身颓废的坐在那里,她目光麻木的盯着某一处角落的光影,脸上没有半丝表情,此时的她,就好像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
走近一些看,才发现她眼睛内布满了红色血丝,又那么一刻,我竟然没有任何勇气走上去。
我站在那里良久,最后还是用自己没有力气的脚步挪到了她身边,又坐在了她身边。
我想开口说点什么,比如曲敏敏呢,比如,你是不是在骗我,又比如,你千万别骗我了,怎么会这样那?不是在抢救吗?人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死?开什么玩笑呢。
可这逃避似的想法,最终因为肖景华的一句话击得粉碎。
她说:“她只对我说了一句话,用哀求的眼神看向我说,她说肖姐,我没有吸毒,你别抛弃我。”
她这句话,就像一个千斤重的从锤子,从我脑袋砸到腿上,让我连气都喘不过来。
本来坐在我身边一直面无表情的肖景华,忽然间竟然用手捂住自己的了脸大哭了出来,她说:“那一刻我无比后悔,我真的无比后悔,我后悔为什么要将她从学校内挑选出来,我为什么要对她说,和我走吧,我让你成名。
她那个时候还是小女孩,她什么都不懂,她只是想红而已,想成为一个顶尖的艺人而已,她对我充满了信心,她以为我真的可以给她想要的一切,她以为我真的能够捧红她,她毫无条件的相信我,可最后,我却把她捧上了一条死路,你知道我现在的感觉?你知道她当时对我说这句话,我是什么感受吗?
我恨不得死在那张手术台上的人是我。”
肖景华在我身边嚎啕大哭,这每一句哭声都像是破碎的玻璃一般,直往我心口砸。
肖景华哭很久很久,她声音沙哑说:“她才二十二岁,这么年轻,我怎么和她父母交代啊。”
我小声的问了一句:“她现在在哪里。”
肖景华说:“在病房放着。”
我说:“我想去看看她。”
肖景华没有回答我,依旧捂着脸在那里毫不克制自己情绪大哭着,我又从她身边用尽全身力气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