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她又像没事人似的,独自坐在碧波荡漾的池边,凝望着那悄然延伸至掌心的黑线,仿佛一条命运的绳索,悄然收紧,束缚着她的生命,身子也日渐衰弱,尽管用妆容掩盖,但脸色看上去还是带着苍白。
“阿萝,这么热怎么还在这坐着”赫连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她竟不知他何时走到自己身后的
云萝拉着他的手站起身,左手却紧握着怕他发现,“我一个人在府里待的无聊,就来这坐坐”。
她忽觉头部一阵眩晕,眼前发黑,她试图站稳身体,但双腿却像失去了支撑,就在她即将摔倒的瞬间,赫连斐眼疾手快地伸出有力的双臂,稳稳地搂住了她。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和关切。
云萝微微喘着气,将头靠在他的胸前,轻声说道:“大概是天气太热,吃不下东西,有些营养不良了吧。”
赫连斐低头看着她苍白而憔悴的脸庞,心中不禁一阵心疼。他注意到她最近总是显得有气无力,脸色也不好,而且似乎比以前瘦了许多。
“弦音,快去请陈大夫过来瞧瞧。”他吩咐着,同时抱着云萝往归逸院走去。
云萝轻靠在软榻之上,目光低垂,注视着陈大夫,她内心充满了心虚与不安。她生怕陈大夫会直接说出自己病症。
陈大夫微微抬头,眼神犀利地捕捉到了云萝脸上的那一抹忧虑。他轻轻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一旁的赫连斐,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与严肃:“你们先出去吧,你这样盯着她看,让她都不好意思了。她的一颗心怦怦直跳,我都不好辨证了。出去,出去。”
他离开后,云萝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她声音微弱地询问:“陈大夫,我究竟还能有多少日子?”
陈大夫看着她,眼中满是同情与无奈,他缓缓伸出了一根手指:“一月有余。这一月里,你会日渐衰弱,日日吐血,疼痛会让你夜不能寐。直到你的精血耗尽”。
云萝听到这个消息,泪水再次无声地滑落。她紧紧握住手中的丝帕,哽咽着说:“求您,不要告诉他。”
陈大夫轻轻摇头,叹息道:“傻孩子,你的病情如此严重,怎么可能瞒得住他?这一月,将会是你生命中最痛苦、最艰难的。”
她轻轻咬住下唇,声音坚定地说:“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离开,不让他发现我的异样。只要您不告诉他”
陈大夫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悲凉。
赫连斐在门外焦急地叩着门,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好了吗?我进来了。”
陈大夫闻声打开门,眼中带着一丝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责备:“你慌什么慌,没事了,进来吧!”
赫连斐快步走到云萝的身边坐下,关切地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云萝勉强地摇了摇头,努力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陈大夫在一旁收拾着药箱,语气中带着几分伤感:“她体质素来虚弱,再加上这天气燥热异常,她原本就有心悸之症,接下来的一月暑热,她恐怕还会感到不适,心情也可能不会太好。你多陪陪她,让她心情舒缓些吧。”
赫连斐闻言,心中不禁一阵心疼,他轻轻握住云萝的手,眼中满是温柔与关怀。
陈大夫轻轻地转过身,递给云萝一个药瓶,声音里充满了关切:“这药能够缓解你的不适,让你感觉舒服一些。服用的方法还是和之前一样。”
云萝伸出纤细的手指,接过了那个药瓶,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多谢陈大夫”。
晚餐过后,云萝兴致勃勃地拉着赫连斐漫步在街头。夏日的夜晚,微风轻拂,街上行人络绎不绝,遛弯的人们享受着这份难得的闲适。街边的商铺灯火通明,营业时间似乎也因这热闹的夜晚而延长了。橙黄的灯火映照在脸上,温暖而柔和,倒看不出病态,也许这样才会掩盖住她苍白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