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薇听到声音,转过目光,就看到了虞昭。
她受了顶大的委屈,本也不知该与谁说,想着要不回娘家,与母亲兄长们哭诉一番,她们必然会帮她教训秦野生,可也免不了被训斥。
有娘家不能回,秦野生也不将她当作家人,柳白薇这才感受到什么叫做孤立无援。
这会儿瞧见虞昭冒着大雨赶过来,她鼻子便忍不住的泛酸,眼眶起雾,凝聚出一颗颗泪水来。
走进来到她面前,柳白薇的身体已经因为悲伤难受而抖得不行。
眼底的委屈和难过都快溢出来了。
虞昭见她这样,就叹气。
前些日子与她一起出去游湖,虞昭就发现她总是提起秦野生,就连带回去的吃食也是给他留的。
想必她必然是对秦野生上了心,才能被他这么伤害。
她坐在柳白薇身边,递给她一张帕子。
“外面下着那么大的雨,你怎么还过来。”柳白薇一边擦着流不尽的泪,一边低声说。
虞昭无奈地看着她,“受委屈了?”
这么一句话,就让柳白薇心中的难受决堤,忍不住抱住她哭了起来。
虞昭拍了拍她的肩膀,任由她哭完了,这才听她说与秦野生到底争吵了什么。
柳白薇捡了一些重点说,消瘦了许多的白皙脸蛋上眉头紧皱,声音里带了些难受,“他与我说我与他来说不过短暂停留,怕是就差摆明了,让我与他好聚好散。”
“我若是那等人,何须找他?随便找个贩夫走卒嫁了就是,等三皇子成了亲,再与他和离,我自可以回家去做我的柳家娘子,何须与父亲闹到那般地步?”
虞昭沉吟片刻,问她,“你想与他和离吗?”
柳白薇微愣,犹豫了一下,说道,“陛下赐婚,恐不能离。”
要是正常嫁娶,和离的也不在少数,可偏生了她们这桩婚事,是皇帝赐下,才几个月就要和离,这不是打皇帝的脸么?
虞昭点点头,“你既然还得与秦野生过下去,那他和朱家的事情你就暂且别管了,这事你现在插不了手。”
柳白薇,“但我已经答应了朱夫人。”
虞昭,“我会与她说的。”
柳白薇愧疚又感激地说,“我自己闯下的烂摊子,却要让你来帮我……”
虞昭摇摇头,“我只想着,你多为自己想想,为了情爱和家宅而耗费一生,并不值当。”
柳白薇苦笑说,“这是因为你如今与小安王相互恩爱,并无烦恼。”
虞昭冲她眨了眨眼睛,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烦恼?”
“我发愁着阿如长大了些后,我外出游历,能不能带着她,发愁蜀地连下三日大雨,又有时疫,发愁我为何还不能出了京城,往外走。”
柳白薇惊愕地看着她,“你不想留在京城?”
虞昭摇摇头,“不是不想留在京城,是我一身医术,不该只留在京城。”
“可小安王岂会……”
让你去那么远的地方!
虞昭说道,“他若是不愿意,就自个儿留在京城里照顾阿如,我自己去反而更轻便。”
“我还想去安东看看我阿舅,回陇西去看看族地,回肃州看我的阿嫂,菜馆的掌柜伙计,看看冯濂之他爹娘怎么样了,哪能一直留在京城。”
柳白薇震惊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