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神情淡定下来,肖克他们正巧赶到,钟杰带着一大帮人马,将围着他和方可晴的那十来个黑衣人,也重重包围住。
他面无表情地抱着方可晴继续往下走,肖克见到霍连城额头上、手臂上的手,连忙上面要接方可晴:“总裁,太太让我来”
“活捉他们,我要知道他们的幕后主使是谁。”他撂下一句,便继续抱住方可晴赶下山庄去。
身后打斗声无数,他抱住她远离了这个尘嚣之地,差点让她断送性命的地方。
他还是太自信了点,本以为以他的能力和身份,纵使公开她的“身份”,无数的危险便像苍蝇见着食物一样围绕着她,不依不饶,誓要她死方才休,但他却总能保她个周全,即使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他顶多就失去一个用钱买回来的棋子……
到底是他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还是太高估了他自己的心?他醒悟自己也是血肉之躯,不会真的对任何人都毫无感觉,虽然,过去的将近三十年间,他的确是那样,失去了谁,也无所谓。
也许,他只是可怜她。
方可晴昏睡了两天两夜,醒过来的时候,恍惚间忘记昏前发生了什么事,入眼便是帝豪苑漂亮的护士姐姐正在帮她打针。
护士姐姐的技术很好,针头扎破皮肤,扎进血管里,却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你叫什么名字啊?”方可晴才醒觉这个帝豪苑的护士姐姐,她一直不知道名字。
护士不知道她醒过来了,被她的突然出声微微吓了一跳,方可晴的声音有点沙哑,是因为吸入太快迷毒所致。
“方小姐,您终于醒了,我立马去告诉少爷,对了,我叫书杏,方小姐以后这样叫我就可以了。”
书杏走了出去通知霍连城,看她那急促的脚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霍连城很盼着她醒过来呢。
在书杏出去的那阵子,方可晴昏过去之前的记忆跑了回来,她记起来了,她被关在一家小木屋里,差点被迷烟给熏死,幸好霍连城及时赶到,当时很惊险,再迟几秒钟出来,她就要被炸得粉身碎骨。
她在床上躺了两天两夜,浑身骨头就像散了架一般,又累又软,连起来都要书杏扶着,他倒好,一身浅灰色运动装,精神奕奕,红光照脸,光彩照人,依然帅得不可方物惊为天人,只是额头怎么了,贴了点纱布,现在都流行用这个装酷吗?人家脸上留点疤装豪杰,他霍大总裁留块纱布装英雄。
见她一醒来便眼睁睁眨也不眨地盯住他看,眼光又是欣赏又是惊艳又是……讥讽,这小妮子,有时候精灵得很,但有时候却不会掩饰自己,只是,他对她这欣赏的眼神倒是挺享受。
他坐到她的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低烧退了,药力也过了,感觉好点没有?头还晕吗?”
方可晴喜欢他这副关怀的样子,陌生,但莫名温暖,他的手微凉,现在正轻握在她的手背上。
“你干嘛突然这样对我,蛮不习惯的,你的额头怎么了?”方可晴低声嘀咕道,嘴角掩不住的笑意,把脸别到一边去,不让他见到自己在偷笑。
为什么人会觉得六月飞霜出奇,甚至用来形容冤情呢,那是因为,六月本来伏热天,却突然飘起皑皑白雪,他霍连城平时对她冷淡疏远,现在突然对她表现出一副关心之态,六月飞霜啊……(窦娥姐姐会不会被她气死?这样引用属于她老人家的典故)
霍连城看她的眼神带了点调笑,比起平时温和了些,注意,真的是温和:“额头擦伤了,你命大,是个硬骨头,我会对你好点,省得你把我克死。”
方可晴嘴巴都张成了“O”字型,虽然她真的是命挺硬的,要不然怎么会那么早就丧母,一直被债主追债也没有发生过什么断腿缺臂的事情,而且还死里逃生过几次,算起这一次,已经好几次了。
“哎,如果不是因为你,我至于差点被闷死,还差点被炸点尸骨全无吗?我不管,你要赔偿我。”她向他摊开手,明摆着就是要钱。
霍连城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看着这个市侩的女人,实在又不能用“市侩”两个字来形容她,一个女孩子,从小开始为了钱而被债主追着跑,四处奔波连饭也吃不上,钱对她来说,是最好的安全感。
无所谓,她只不过要钱,他霍连城可以满足她,反正她要的是钱,而他霍连城有的是钱。
这时书杏端了一碗黑漆漆的中药进来,那味道闻起来就觉得恶心。
方可晴避而远之,捏着鼻子嫌弃道:“这是什么?快拿开,难闻死我了,恶心。”
“想要补偿吗?把它喝下,早晚一碗,你身体好了,我就给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