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秉生有时候会觉得宿云澜是个隐世不出的世外大能,虽然更多时候,这人更像个对俗世一窍不通的山里野人。
比方说,去北境这件事。
“前辈,晚辈打听过了,万归宗距此地有数万里之遥,最近的传送法阵在二百里之外的淞阳城。”
“步行的话要多久?”
“。。。。。。大概几十年。”云秉生一顿。
“也不是不行。”
说这话的宿云澜像个天真的瞎子。
“。。。。。。晚辈的寿元耗不住。”云秉生感觉,他这么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有时候跟宿云澜讲话还是会心脏疼。
“这样啊。”宿云澜的语调中似乎还带着几分不能步行到北境的遗憾。
“那去淞阳城吧。”宿云澜改了口。
云秉生霎时松了口气,他是真怕宿云澜突发奇想就要带着他走路,看他命耐不耐耗的。
好在宿云澜还不算丧心病狂。
二人赶在暮色前进了城,云秉生径直带人去了城中最大客栈。
“小二,来两间天字号房。”
“好嘞,客官这边请。”
天字号房在二楼,对宿云澜这么个视力不便的瞎子不太友好。
“我扶你。”云秉生朝宿云澜搭了把手,那苍白面上无甚情绪。
“多谢。”宿云澜弯了弯唇,借着云秉生的搀扶和竹杖上了楼。
云秉生把人送到,倒也不急着走,他点了最好的膳食,在窗边坐下等着。
“云兄阔气。”宿云澜听罢二人交流,只得出这么个结论,云秉生虽说不经打,但要什么都是最好的,属实阔气。
对此,云秉生冷淡地勾了勾唇,低声应道:“这世上,我最不缺的也只有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