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敏君急道,“我怎么能不担心,老爷是吃了我们买回来的腊肠才……”
蓦地恍悟,拉着年辛嫂的手,“辛嫂子,你说会不会是秦大娘子做的手脚?”
年辛嫂吓得没说话,陆敏君却从她的眼神里找到了共同的答案。
许嬷嬷在窗外听到了自己想听的,一路笑着回去跟刘氏邀功。
“姨娘你是没听到,大房那边左一声叹气右一声如何是好,听得真叫人痛快。”
刘蔓娘一边卸下头上的发髻,一边道:“嬷嬷小点声,老爷折腾了好半天才睡下呢。不过今儿这事办的不错,不用我们出面,这次便让大房那边吃了个哑巴亏。”
想了想,又道,“此事没有旁人看到吧,那骆家是个不好相与的,要是让她知道我们在中间钻空子……”
许嬷嬷捏了捏她的肩膀,轻声道,“姨娘尽管放心,我买通了方家的一个小子,那小子的娘跟我还算有些交情。在给秦家之前,就专门挑了那袋放了泻药的腊肠。”
刘蔓娘不由得惊奇道,“那秦家的是如何得知哪袋子放了泻药呢?”
许嬷嬷笑道:“我的好蔓娘,你也糊涂了。拢共三个袋子,秦家的自是单独装了十斤那个,那剩下的两袋无非是拿来羞辱大房那边罢了,斤两在那里,错不了。”
刘蔓娘不禁噗嗤一乐,“瞧我,倒是把这茬忘了,总之今儿痛快极了,老爷闹够了,想来夜里我也能睡个安稳觉了。”
许嬷嬷扶她起来,道:“只要那丫头不在,姨娘你天天都是个安稳觉。”
刘蔓娘看着许嬷嬷,眼里神色莫名。
……
而在玉泉镇的年初一,还不知道年家出了这些事。
她眼下也被一件棘手的事给烦着。
浅绿跪在雪地里,冻得瑟瑟发抖,一边哭道:“大小姐,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有惦记阑珊姑娘的东西……”
外边天寒地冻,屋子里升着暖炉,还人手一个汤婆子。年初一心道,这月阑珊还真是够狠的,对此她真是自愧不如。
年初一等她哭了一会,才道,“那你房间的包裹,如何解释?莫非是它自己长了翅膀,飞到你房间的?”
浅绿哭的更凶了,磕头如捣蒜,“大小姐,我不知道呀,我真的不知道呀……我一觉醒来,就发现床底下多了个东西,正想拿出来看看呢,您就来了……”
年初一与月阑珊面面相觑,看那蠢笨只知道哭的模样倒不像是装的,要说可疑之人,旁边如坐针毡的冉虹倒是更符合情理一些。
但年初一也不点破,只是让年十五打了浅绿几十板子,倒也没有真的使劲,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
等打完了,年初一这才喊了冉虹到跟前来,道:“你去西边问钱大夫要点膏药,姑娘家的伤了那里总归不好,我可不想身边伺候我的是个缺胳膊少腿的。这次算是给你们一个警醒,不该碰的东西别乱碰,不该惦记的东西也别瞎惦记。我还是个好说话的,没有下狠手,真等到了年家,遇上我爹爹那个急脾气,你们是签的死契,打死了也顶多扔出去喂野兽。听懂了没有?”
冉虹吓得腿软,道:“知道了,大小姐。”
扶着快没了人气的浅绿,颤颤巍巍的就去了自己屋子,浅绿跪在雪地里好一会,身上的衣服全都湿了,总要给她换了,不然加上那里的伤,准得落下病根子。
等给她把脸擦干,换好了干净衣裳,冉虹才道,“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取了药膏来。”
浅绿拉住了她的手,声若蚊哼,“姐姐,你还要去跟闫家接头么?”
冉虹愣了一下,沉声道:“你安心躺着,我去去就回。总不能让你白受一番皮肉之苦。”
浅绿为了她,被打的这么惨,她就是拼着命,也要将搜集到的线索给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