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唇嘴直抽,“靠,居然被门砸晕了。”
夏璃在一边摩拳擦掌,“哥,你看是把她拖去卫生间将她的头按进放满水的洗手池里好还是给她灌辣椒水好?”
夏阳晨白了他妹一眼,擦了把额头的虚汗,才淡淡的开口:“瞎闹什么,就让她躺在这,你睡觉去,记住,我和你嫂子的事,回去不许和妈说。”
“便宜你了!”夏璃用穿着拖鞋的脚在林吉祥苍白的脸上一踩,留下一个大大的脚印,得意洋洋的叉腰大笑着走了。
夏阳晨坐在床尾,就这么看着她,一双眸子深不见底,一缕复杂的光在里面流淌而过。
这个笨女人,他不过只是吓吓她而已,她居然还敢先动手了,夏阳晨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待遇,从小到大身边哪一个人不是拿他当祖宗一样供着,当少爷一样侍候着,偏偏就是她,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明明是她毁了他最重视的婚姻,凭什么还对敢拳打脚踢天天惹祸,夏阳晨对着林吉祥干瞪眼睛,恨不得拿剪刀在她身上刺出几个洞,可最后还是忍着腹痛四处去找止血的棉签,晕,他忘了以前基本不回来住,家里什么也没准备,怎么办?那女人的鼻血还在不要钱的流呢,这么流一夜她非嗝屁不可。
有办法了,夏阳晨冲去客房打开林吉祥的行李箱一阵翻找,果然找到一包卫生巾,在夏璃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很淡定的抽出一片,然后撕开,取出中间的棉花,揉成团塞住林吉祥的鼻孔。
“十三哥,老妹爱死你,你真是人才,这个办法你都能想到。”夏璃一脸膜拜。
“不要搞个人崇拜,哥我很低调的。”夏阳晨看了看手中被蹂躏得破烂不堪的卫生巾,挑了挑眉,俯下身极其恶趣味的贴在林吉祥眼睛上,然后坐在一边掏出手机,精确瞄准,将她的狼狈尽收眼底。
看着躺在地上的女孩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夏阳晨淡淡的笑了,墨色的眼底闪过灼灼的光,他以为她笑起来已经很美,想不到她哭起来更美。
如果能漠视她也就罢了,可她就是能常干点蠢事让他注意到她,白痴得可以,但其实也很可爱啊,可爱吗?这样的想法让他吓了一跳。
静下心来的时候,他的心湖也会泛起细微的涟漪,那种感觉,连他自己也不确认是不是叫作“心动”,总之,对他的这个莫名其妙空降而来的妻子,慢慢多了一份莫名的惦念,而每次短暂的交集,都让他发现她的率真与可爱,是的,就是可爱!
在大沙漠演习的时候,每个落日黄昏,他都会想起那个晚霞漫天的傍晚,记得那素白的裙子,飞扬的黑发,还有那纤弱的背影,他和她相依着躺在一大片金灿灿的向日葵地里,她轻柔的告诉他,那叫沉默的爱!那种短暂的甜蜜与温馨,却让他足足回味好几个日夜。
那天的她彻底颠覆了她曾经留给他的那些坏印象,白色的长裙似雨雾缭绕,温婉且不失清丽,那背影实在太纤弱,好像再也承载不了一点伤害,急需人的呵护和安慰,消瘦的双肩,被风扬起的凌乱碎发和她蓦然回首时那个恬静的笑容,那个笑容太暖,驱走了他心底因另一个女人对爱情而起的寒意,那一刻,他就像着了魔一样。
曾经有人对他说:你是一个不懂爱的人。
他真的是一个不懂爱的男人吗?不,他不是,他的性格注定他不喜欢说那些天长地久的承诺,也说不出太多肉麻的漂亮话,他只希望自己的爱情是这样的,相濡以沫,举案齐眉,平淡如水,他在岁月中找到她,愿意将一生交付给她,做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亲,和她一起做饭,洗衣服,然后,他们一起在时光中变老,有一天她会离开或是他会离开去另一个世界,在最后的那一刻,他们还能对彼此说最朴素的一句,下一世,我愿意。
只是那个人,是眼前的这个所谓的妻子吗?他还不知道,不知道他能不能去爱她,只不过现在,他有些希望,是她!从她今天这种顽固不屈的表现来看,只有她这样的女人才适合做军嫂吧?
美女他从小到大看得已经太多了,多到免疫,年纪还轻的时候也挺享受这种视觉效果的,闲来无事也会去逗她们玩玩,可自打进了军校后,才发觉,以前的生活就是俩字,没劲,但是,眼前这个气质清新的女孩,忽然让他升起一种久违了的感觉,也许谈一次白痴式的恋爱,好像也不错,反正现在感情上闲着也是闲着,试试就试试。
林吉祥,你如果真的是间谍,我一定会亲手把你送去你该去的地方!我还会一直生你的气,到死都不会原谅你!
夏阳晨也在反省,知道之前那么对她可能是有一点点重,可是在军队里都是说话靠吼的,这根本没什么!反正自己绝对不会妥协认输的,绝对不能投降,他夏阳晨还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投降。
该说这姑娘心大,还是什么,这会儿都能睡着?
其实她是真的累了,这段日子就没好好休息过,今天一连串的惩罚又把她折腾得要命,人疲惫到极点已经无法去控制自己,倒下了就直接昏睡了过去。
夏阳晨的手指划开她脸侧凌乱的发丝,手指微凉的触感让她在睡梦里都瑟缩了一下,那种细微颤抖的动作却犹如一滴水落入静谧潭水的声音,咚的一下敲在了他心上。
男人紧紧蹙了下眉心,整个卧室里除了呼吸声外再无其他声音,他松开眉头起身往外走,顺手扯了被单盖在地上的女人身上。
林吉祥是在一个极其怪异的姿势当中醒来的,眼皮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粘住了,半天都撑不开,伸手一摸,才发现上面盖着个东西,用力一撕,痛得她嗷一声叫,一看,靠,要死了,哪个缺德带冒烟的烂人把卫生巾贴到她额头上,看看,眉毛都被粘了不少下来,怪不得痛死了,还有,她为什么会双脚搭在墙上,上半身躺在地板上睡觉?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林吉祥揉着眉峰,她记起来了,那个臭男人要强她,还掐她的脖子恐吓她,然后她就给了他一拳,踹了他一脚,接着脑子嗡一声响,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太过份了,林吉祥气得差点一口气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