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会试结束,又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会试榜单挂在府衙的影壁上,全城无数人都来凑热闹,榜单下面人山人海,有士子在费力的查找自已的名字。
而有些家境殷实的士子,便打发了仆役去看榜。
张鹤龄没有去凑热闹,因为他要迎来属于他的考试了。
武举的规模比文举小多了,一共也就一百多人参加。
其实,习武比学习费钱多了,因为要打熬身体,还有请名师授课,再加上平日里的花销,就像是现代的艺术生……一般家庭根本就扛不住。
而到了会试这个级别,武举的制度也变得正规了,不像之前的比试那么随意。
其实,武举是有书面考试的,并且占的比重很高。
因为单纯的比拼武力,最终选出来的不过是个力大无穷的莽夫,上了战场作用不大。而武举的意义在于培养统帅级别的人才。
所以他的录取原则是:以策论定去留,以武艺分高下!
不得不说,面对这样的规矩,张鹤龄表示很赞。
张鹤龄的字虽然写的不好看,但是也够用了,加上后世百家讲坛之类的熏陶,他对于目前大明的现状十分了解,于是洋洋洒洒的写了六千多字,取名为定蒙十策。
考官目瞪口呆。
别的考生,最多写个千八百字,而且全篇的空话很多。
等策论考试结束后,便来到了张鹤龄大展神威的武试环节。
武试环节并不单纯的比拼力气,而是由好几个项目组成,分别是骑马,射箭,比武,臂力。
考生要在骑马、射箭、臂力这三项中,有两项得到优等成绩,然后才能入围最后一轮,最后一轮比拼的就是武力,双方对打,谁赢谁就是状元。
数百考生站在点将台下,接受文吏的点名。
张鹤龄抬起头,看到台上有几个人,中间那个是英国公张懋,旁边有个胡子花白的老者,看起来虎目精芒,应该是久经沙场之人。
“那个便是张鹤龄吗?你把我叫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看他的表现?”老者询问道。
“是啊,我觉得这家伙是个苗子!”
老者不屑的摇摇头,叹道:“能打有个屁用,上了战场,最重要的就是用脑子,要是只知道猛打猛冲,那就是蒙古人的活靶子!”
“他是陛下的小舅子,怎么可能带着将士冲杀呢?”
“不管他身份如何,老夫都会一视同仁!”
张懋苦笑了起来,无奈的看着老者,换了一个话题问道:“我听说,你此次回来,还想找汪直的下落,不知道找到了没有?”
老者目光一缩,随后眯着眼道:“胡说,老夫找汪直干什么?”
这位老者,就是大名鼎鼎的王越,曾三次出塞,身经十余战,收河套地,一路打到贺兰山下。
只不过,他与汪直关系很好,当年也是他们两个搭档,所以才屡建奇功。只可惜汪直遭贬后,王越也受到了波及,返回老家定居。
等到弘治皇帝即位后,王越便被重新提拔为巡抚,总制甘肃、宁夏边务。
此时场下已经点完了名,便有军士抬了石墩,放在众人面前,重量都是统一的格式,有两百斤、两百五十斤、三百斤等不同的重量。
当其他考生还在纠结选两百斤还是两百五十斤时,张鹤龄大大咧咧的上前,直接把重量提升到四百斤,在无数道惊骇目光中,张鹤龄直接提到腰腹之间。
“太轻,太轻,还有没有更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