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蟒的身体实在太大,无法整体拆卸,于是他们将其分为四个部分来处理。
经验丰富的几人仅花了几分钟时间,就成功分离出了四张巨大的蛇皮,并且为了避免腐烂和收缩,他们立即采取了措施。
刚取下蛇皮,就有人迅速用草木灰擦拭,接着用事先预备好的竹条撑开,放在通风的地方晾干。
下一步便是剔除骨骼。众人休息片刻,抽了袋烟之后,便换成更便于操作的削肉刀继续工作。
他们动作娴熟,丝毫没有引起恶心不适的感觉,反而呈现出一种独特的暴力美学艺术感。
大片的蛇肉被剔下并投入下方的竹筐中,其他帮手则开始搬运,打算集中处理这些蛇肉,以免在这炎热的天气中腐烂变质。
随着蛇肉逐渐剥离,一条庞大的蟒蛇骨架渐渐呈现在封白面前,洁白的骨骼散发出浓烈的妖气,仿佛仍生机勃勃。
看着这震撼人心的蛇骨,封白脑中不自觉浮现出另一个画面——洞庭湖下镇龙寺的地宫深处,有一具被金剑镇压的巨大蛟龙之骨,与此情景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他知道这巨蟒的骨架是构成巨蟒的根本。血液、皮肤、鳞片、妖气以及内丹全都依附于骨架之上。正如老话所说,“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这青麟巨蟒在遮龙山下修炼数百年,借地下的龙气淬炼筋骨,使得整副骨架坚硬如山石,坚不可摧。
然而遗憾的是,观山一脉的炉火之术主要用于炼药和烧丹,并未涉及武器锻造领域。
但这头大妖蟒的骨头无疑是世上最佳的法器材料,恐怕再也找不到比它更适合制作法器的材料了。
封白陷入了短暂的思考,而后眼中闪过一丝灵光。他想到了一个人——老掌柜李树国,江湖人称“销器儿”,是天下七十二山蜂窝山的总把头,他的炼器技术举世无双,曾在江湖黑白两道名声赫赫。
只凭一幅金算盘留下的图谱,他就打造出了金刚伞,因此得了“销器儿”这个称号。即便在七十二山中,他的地位也非常崇高。
据原着记载,战乱爆发后,销器儿独自从川地逃至蜀地,改名换姓,经营一家杂货铺维生。此时正值民国二十年年初,空气中还弥漫着刚刚过去的春节烟花爆竹的硝烟味,他应当仍在蜂窝山。
封白心生一计:可以留下一段蛇尾骨,等到合适的时候亲自前往蜂窝山,请李树国帮忙为自己打造一件兵器。这么一想,他越发心动不已。只是从滇南到保定府的蜂窝山,路途遥远,往返一次并非易事。
就在封白思绪万千之际,一声低沉的询问打断了他的冥想:“白爷……”
他抬眼望去,只见几位伙计已经将骨架内外彻底清洗一遍,在阳光下闪着幽暗的寒光。
“骨架已经清理干净了,您看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说话的是那位曾在祖山从事宰牛生意的年轻人,忙活下来已是满头大汗,手里还捧着半袋未烧完的烟丝,面上带着朴实的笑容。
“骨髓和精血分出来了吗?”
“都已经分好了。”
在伙计的带领下,封白来到蛇骨另一侧,发现阴凉处放着两口密封良好的瓷缸,一红一清。红色的自然便是大妖精血,而清澈的则是从大蟒脊骨中提取出来的髓液。
精血骨髓堪称巨蟒体内仅次于内丹的精华所在,经过数百年的吐纳,一身妖气悉数融入其中。
“把这些东西送到我住的地方就可以了。”
封白满意地点点头,这些江湖老手果然行事利落,交待的事情办得妥帖。
当谈到骨架处理时,封白突然有了个主意……
他指了指蛇骨尾部问道:“你有什么办法能完整地卸下这条蛇尾骨吗?”
“蛇尾骨?”伙计愣了一下,但他并未多问,而是把旱烟杆插进腰带,绕着尾骨转了一圈,深思了片刻。
“白爷,这尾骨拆卸起来有些棘手,如果要做到完好无损,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时间不是问题,关键是要干得好。”
听到封白明确的要求,他的眼神立刻明亮起来。毕竟隔行如隔山,虽然自己擅长倒斗,但在这件事上却力有未逮。
“好,白爷,最晚到午饭时候,我一定会把这段尾骨给您送过去。”
得知封白并不急于求成,那伙计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在陈家除了待得稍微久一点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平时很少有机会接触陈雨楼、
鹧鸪哨及封白这样的江湖大人物。对他们来说,这样的大人物离自己的世界太过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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